“你这家伙”
把朱梦送过来让他照顾的时候态度好的不行,现在却突然翻脸不认人了。
跟个地痞流氓一样,哪有见面就给人一脚的。
周麟轩被韩风正正踹了这么一脚,好长时间才缓过劲来,勉强扶着墙站直了。
韩风把朱梦拉了起来,看了眼被彦恒臣抱在怀里擦眼泪的周倾可。
韩风扭过头,对周麟轩说:“要是彦恒臣动手,你可就不是疼一下这么简单了。”
好好的奶茶店,好好的营业日。
因为这一出闹剧,周麟轩看不下去了,他走到门口把显示“正在营业中”的牌子翻转过去,露出下面的“已打样”。
周麟轩好歹一企业总裁,闲着没事开个奶茶店,来看看他的小员工还能被人踹。
面上的虚伪笑容可算维持不下去了,他将手臂上的衬衫袖子挽到手肘。
手臂上的线条流畅有型,腕上戴着一块淡金色手表,配上他那身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西裤。
这么一个高质量帅哥,谁能看出他刚才被踹的扶墙?
周麟轩抓了一把头发,重新恢复到那气定神闲的万恶资本家形象。
韩风轻轻掐了一下周倾可的脸,问:“你们两个什么情况,怎么哭这么惨?”
周倾可眼眶还是泛着红的,他指着周麟轩,“他要扣光朱梦的黄桃罐头。”
周麟轩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吗?朱梦作为我的员工,当然是我说了算。”
周倾可就没见过这种不要脸的理所当然的人,真是开了眼了。
人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
周倾可转身抱紧彦恒臣,将眼泪蹭在了彦恒臣的衣服上,“哥哥他这人怎么这样”
周麟轩听到周倾可叫的这声哥哥,皱着眉问周倾可:“你叫他哥哥?”
周倾可将脸埋在彦恒臣的怀里,根本不搭理他。
彦恒臣将手放在周倾可的后脑勺上,抚摸着细软发丝以示安抚。
他冷冷的抬眼看向周麟轩,“他叫我哥哥,有什么问题吗?”
周麟轩靠着墙壁,冷笑了一声,“也对,周倾可父母救过你,不然你怎么会和他们这家人混在一起。”
周麟轩就算被韩风踹了一脚,表情也没有太失态,仿佛什么对于他而言都是不大重要的。
就算这家奶茶店,也不过是他随便开的,消遣而已。
他时时刻刻都戴着一张印着笑脸的面具,然而却在此刻提起周倾可和他的家人时,面上流露出了明显的厌恶。
周麟轩不明白彦恒臣怎么会容忍周倾可,还把他留在身边。
韩风皱起眉,周麟轩做人一向圆滑,说话一向留有三分余地,现在怎么会说出这么刺耳的话。
韩风问他:“周倾可跟你有仇?”
周麟轩抱着手臂,面上的阴鸷更加明显,“他父母仗势欺人,掏空了整个周家的底,我只是觉得,什么样的父母生什么样的孩子,这话真的很没错,在我看来他可不是什么好孩子。”
周倾可抬起头,眨了眨哭的干涩的眼睛,他现在已经免疫别人拿原主做的事扎他了。
反正当初骂他的人那么多,他不也挺过来了。
左耳进右耳出,也就这样,翻不出什么花来。
况且他连父母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现在突然被人告知爸妈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毕竟那不是他的亲人,也从没联系过他。
彦恒臣将手臂放在周倾可的肩膀上,气质极具压迫感,他看着周麟轩,说:
“周倾可父母做过的事,不能算在他身上,他从前做过的事,也已经付出了相应代价。”
彦恒臣握紧拳头,他深深吸了口气,脑中浮现周倾可病恹恹躺在医院病床上的画面。
少年身形单薄病弱,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双手手背上都是针孔的淤青。
失血休克,手臂骨折,被砸出脑震荡。
这样严重的代价,还不够偿还吗?
周倾可双手握住彦恒臣的宽大手掌,“哥哥”
屋内沉寂了好一会,彦恒臣紧紧回握周倾可,视线落在周麟轩身上。
彦恒臣说:“现在只是现在。”
爱到深处,谁都有私心。
彦恒臣低头看着周倾可的手,话却是对着周麟轩说的,“就算他从前打断过你的腿,有我在,你又能拿他怎么样?”
偏爱的理所当然。
周倾可鼻尖酸涩,眼眶又红了。
韩风笑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他给周倾可擦着眼泪。
“哭什么,有我们在呢。”
周倾可抓住了韩风的袖子,没有什么理由,就是想抓他的袖子。
他另一只手被彦恒臣牵着,手掌心的温度伴随血液流入心脏。
本来没什么事的,但现在突然意识到他身后已经不是空的了。
便有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韩风凑近,在周倾可耳边说:“家里还有个狙击手呢,看谁不顺眼让他帮你崩了。”
周倾可原本还想哭的,现在被韩风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给逗笑了。
他拉了拉韩风,说:“我没事。”
周麟轩刚才就把朱梦拉过去了,在角落里一直问他怎么认识周倾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