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弥漫着浓郁的巧克力味,胃里也暖呼呼的。
周倾可挑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坐在凳子上,丝毫没有看到彦恒臣的异样。
他在这个老板刚进来的时候,便看穿了他的绅士表面之下蕴藏着的喜好掠夺的本质。
而且彦恒臣在这男人转过身的时候,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人竟然和周倾可有几分相像。
眼睛,嘴巴,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老板似乎也注意到了他,他缓步走到彦恒臣身边,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周倾可身上。
周倾可抱着杯子疑惑的看着面前的这人。
他也不认识这男的啊?
下一秒,男人弯下腰,看着周倾可,说:
“这不是我的小侄子吗。”
周倾可:嗯???
周倾可心说我其实本质上已经不是你侄子了。
然后他虔诚的祈祷,您跟原主有什么恩怨千万别找我算账。
周倾可一开始还心里没底,但他看到彦恒臣仍旧面无表情坐在那里,一副镇定的模样。
周倾可顿时不担心了,有彦恒臣在,他还怕什么啊。
目前根本没有武力值超过他哥哥的人,何况面前这一看就是个资本家的人,明显不太会打架的样子。
店内的气氛莫名变得有些针锋相对。
朱梦感觉不太对,说不上来的感觉,于是他迅速跑到周倾可旁边,头上的粉色三角帽都被他跑歪了。
他拉着周倾可的胳膊,说:
“老板,周倾可是我的朋友。”
男人伸出手帮朱梦把帽子扶正,“嗯,我没有说过不让你带朋友过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米白色的纸袋子,上面印着市内最大医院的标识。
“给,这月的药。”
朱梦把纸袋抱在怀里,然后抬起头看这个男人。
“你要扣我工资吗”
“嗯?我扣你工资干什么?”
他不是每个月都会给朱梦买药吗。
朱梦捏着手指,他不知道药多少钱,但他知道奶茶多少钱。
“我偷偷做了杯奶茶没付钱。”
周倾可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被朱梦的坦诚震撼到了。
其实做人不用太实诚吧!
你不说他怎么可能知道我白嫖奶茶?
“我不扣你工资。”
周倾可有些意外的看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把他想的太坏了,他也没——
“我要扣你的黄桃罐头。”
周倾可收回前言,这个老板纯纯就是一个万恶的资本家,连朱梦的黄桃罐头都不放过!
“就是你攒在冰柜里的那二十一个黄桃罐头。”
他笑眯眯的,一字一顿道:“全部扣光。”
周倾可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生气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不行!!你凭什么扣朱梦的黄桃罐头!”
老板不急不慢的对着周倾可说:“因为他是我的员工,占的是我的冰柜,所以一切都由我说了算。”
周倾可拿出手机,点开付款码:“我把奶茶钱给你,你不许扣他的黄桃罐头!”
那男人的表情突然变得探究,他仔细的上下打量着周倾可。
他记得这个便宜侄子是个惹人讨厌的草包废物来着,周倾可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现在周倾可竟然在维护别人?不可思议啊。
朱梦愣愣的站在原地。
他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店内的争吵声戛然而止。
朱梦抱着胳膊,嘴唇颤抖,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泪水决堤一般在脸颊流下,染湿了金色的细软发丝。
周倾可心里难受的直抽抽。
这个傻逼老板根本就不知道朱梦有多喜欢黄桃罐头,也不知道这对朱梦来说有多重要。
周倾可替朱梦难过,他那么不幸。
被关在地下室那么多年,被残忍的比赛支配,厮杀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
这么多年以来也仅仅攒下了五个黄桃罐头。
朱梦坐在地上哭的很惨,连带着周倾可也跟着掉眼泪。
朱梦在马尔代夫被彦恒臣抹脖子的时候都没有哭!
他现在得多难过啊。
周倾可越想越难受。
朱梦把这个工作当成了全部的生活,用唯一的经济来源去买自己最喜欢的黄桃罐头。
“你凭什么一句话就决定!”周倾可哽咽着喊。
彦恒臣站起身,眼中神色冰冷至极。
男人将视线转移到彦恒臣身上。
“我想起来了,你是当年被大哥捡回来的那个按辈分,你也应该叫我一声叔叔——”
就在这时,大门被猛的踹开。
韩风今天就是来看看朱梦的身体情况,没想到人还没进店,就听到了周倾可的哭声。
他被面前这一幕气的昏了头,“周麟轩你死!!”
他抬腿就把这叫周麟轩的老板给踹飞了。
“妈的两个都被你弄哭了!”
“你还想让彦恒臣叫你叔叔?!你也配!”
我,不干了!
周麟轩狼狈的扶着米白色的墙壁,弯腰将自己腿上被韩风踹出来的脚印拍打干净。
他嘴角僵硬的维持着原来的弧度,原本的伪善笑容被这一脚踹出了裂痕,周麟轩指着韩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