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地盯着沈渡津的脸,不放过一丝一毫细微的变化:“然后我就想,如果你在就好了,你肯定比我有办法,肯定能把他们管得很好。”
“我很想把带回去。”
沈渡津默默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所以,你明天能回来工作吗?”
盛闵行喉结微滚,掌控主导权的人止不住心跳加速,好像这一刻主导权易了主。
此刻站在了盛闵行那一方,成年拉布拉多的智商相当于人类六七岁的儿童,或许真能听得懂人说话,此刻也用一种哀求的目光盯着他看,喉咙深处还发出一种呜呜的低鸣声。
他心软并且屈服了,即便他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立马开展工作。
“可以,”他看向盛闵行越来越亮的眼神,“不过这是另外的价钱。”
世上有那么多离别
先前是两条狗,沈渡津收的双倍费用,如今加了一条,他总不能白干,加钱无可厚非。
他还没爱工作到如此忘我的程度。
盛闵行显而易见地愣住了,而后才无奈笑道:“好。”
沈渡津:“我明天开始工作——”
“那今晚便住回来吧。”盛闵行替他接话。
他抿了抿嘴,忍住反驳的话:“好。”
又问:“现在就回去吗?”
盛闵行摇头,弯腰薅了薅的狗脑袋:“再带你去个地方,和一起。”
跟着盛闵行跳上了后座,沈渡津再一次没有选择余地地被塞到了车上。
他们像是开着车横跨了一整个云城,窗外景色从田园风光逐渐变成了海岸线。盛闵行开到了一座跨海桥上,从桥上望出去有灯塔也有渔船,还有海天一色。
原来云城的冬天除了雪,还有这种别致的景色。
又开了不知多久,盛闵行终于将车停下。
他们来到一片海滩上,脚底下的沙子是近似于白色的,这对沈渡津来说很新奇,他先前不知道云城竟然还有这么一块地方。
“别愣着了,过来帮忙。”盛闵行在他身后将副驾车门拍上,唤回了他渐飘渐远的思绪。
沈渡津问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这也是你家的?”
盛闵行愣了愣才知道他在问什么,答:“算是吧,是我和一个朋友合资购下的,当时我和他都看上了这里,谁都不肯让步,干脆就一起出钱了。双方都有使用权,平时是不会有人来的。”
他说着将后备箱打开,一打开便对上了水灵灵的卡姿兰大眼睛,嘴边还挂着不明的透明液体,仔细看还会拉丝反光。
后备箱里不知什么时候放上了食材,难怪刚刚在车上的时候不停地往车后面转头。
盛闵行貌似想到了什么,暗叫不好,绕到后座打开车门。
果然,那是的口水。滴得盛闵行后座上一片湿漉黏糊。
看见此情此景的盛闵行一脸黑线地将她“请”下来,然后将狗绳交到沈渡津手中。
“你别动了,看着她吧。”他一脸嫌弃地扯了纸巾擦拭后座,那是真皮座椅,现在正浸泡在狗的口水里。
处理完后座,他又开始将后备箱里那些食材搬下来。
“你带我来,是吃饭?”
盛闵行拎着一袋的狗粮下了车:“不是显而易见吗,带你来海边烧烤。”顺便散散心。
冬日的海风不仅刺骨寒冷还风力强劲,吹得沈渡津有一种双脚离地的错觉。
他说:“现在不是夏天,很冷。”
盛闵行:“我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然后呢?他还是带着他来了。
盛闵行果然全程没让他插手,一个人支起了小帐篷和烤炉,又将食材全部码好。他只是带着出去散了一圈步,回来就见到全部已准备妥当。
盛闵行的“我知道”有了后续,火生起来后的确不冷,甚至可以说是很温暖的。
被拴在一旁,面前放着一盆狗粮,眼睛死死瞅着烧烤架上的食材,不服气地呜呜叫出声。
“你不能吃,这个重油重盐。”沈渡津挪了挪位置,彻底挡住她的视线,并将饭盆挪得离她更近一些。
盛闵行为鸣不平道:“你好过分。”
“你更过分,别忘了是谁想出的主意,要到这天寒地冻的地方烧烤。”
能接话了,表现不错。盛闵行暗道。
他不跟沈渡津呛,老实道:“我的错。”
炭烤的东西总是格外的香,很快这股肉香就弥漫了方圆好几里地。实在聪明,沈渡津挡住她视线不让她看,她就自己挪了挪身体,伏趴在沙滩上盯着沈渡津流哈喇子。
盛闵行有点看不过眼:“要不让她吃点?”
“不行。”沈渡津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提议。
他递给沈渡津一串刚烤好的牛肉,不露声色地问:“做训犬师的,是不是都像你这样?”
“我哪样?”沈渡津拿着那串牛肉并不急着吃,反而是先闻了闻,像是某种习惯。
盛闵行:“像你这样狠心的,听着狗卖惨毫不动摇的。”
听见有人替她撑腰,叫唤得更加起劲惨烈。
“这是职业素养。”沈渡津淡淡道。
“这是对于训狗才有的职业素养吧,那养狗呢?你也会这样?”
沈渡津顿了顿,盯着牛肉串上的孜然粒出神:“……我不会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