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吃饭?”陆宜问。
林予墨看眼时间,说好,“傅砚礼工作也快结束,位置已经订好,我们先去?”
“好。”
陆宜要去洗手间,林予墨起身同去,陆宜见她神情紧张,莞尔一笑:“怎么那么紧张看着我?”
“大嫂,你们真就只是同学关系?”
“你觉得还有什么关系?”
林予墨恋爱没怎么谈,但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吗,她一眼看出黎显看陆宜的眼神不清白,道:“像是有过一段。”
“嗯,他是我初恋。”陆宜拧开水龙头,她声音格外平静。
“……”
林予墨靠在洗手台,因这句话沉默住了下,她知道初恋的意义,何况对方现在还这么优秀,自己哥哥又是冥顽不化的石头,优劣过于明显。
陆宜擦干净手,道:“我们是同学聚会遇见的,要是有什么,也不会跟你一起吃饭的。”
她态度大大方方,的确是对待普通朋友的样子。
现在没什么,以后呢。
她不是对陆宜没信心,是对自己大哥没信心。
林予墨拿出手机,给自己的救星搬救兵,只有两个字——速来。
傅砚礼十分钟左右过来,又是介绍一番,四个人落座,林予墨全程看着的黎显对陆宜有多照顾,不至于越界那种,但倒水接话,都有适当,让人相处舒服没负担,她越看越头疼,要是两人同时追求陆宜,她大哥是完全没戏的那种。
一顿饭,就她一个人吃得心事重重。
吃完饭,林予墨主动让傅砚礼加上对方好友,理由是以后都在京北,难免会有工作上的往来。
回去的路上,林予墨开自己那辆电动车,车内装饰清爽,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纸巾湿巾,一应俱全。
她盯着前面路况,说起饭局上,对自己没打探消息觉得可惜。
“为什么要打探消息?”傅砚礼在副驾也坐得端正。
林予墨直言不讳:“替我哥紧张啊,他们现在婚姻状况越来越差,现在出现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我很难不担心。”
车停下等绿灯,她偏头道:“而且,他们是初恋!初恋有多深刻不用我说了吧,再看看今天的架势,那位黎显明显对大嫂还有旧情。”
傅砚礼沉默片刻后,问:“初恋很深刻?”
“是吧,大家不都这么说。”林予墨心思不在这里,继续道:“我哥到底知不知道,他上辈子是修八辈子福分才娶到大嫂,要还是像根木头一样,活该以后没老婆。”
车开到一半,她突然想到什么,视线落在傅砚礼身上,眼睛里有着熠亮的光,他再熟悉不过,多半是没什么好事。
“杀人犯法。”他提醒。
林予墨气乐了,道:“谁要你杀人了?我是想,你能不能跟人聊聊,看能不能套点信息,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傅砚礼神情更无奈。
那样子像是在说不如叫他犯法。
“我这不也是没办法了吗?你就是我压箱底的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不会轻易使用。”
傅砚礼倒没看出来,他这张牌有多压箱底。
林予墨也知道自己要求有那么点幼稚,但还是软磨硬泡一路想要他帮帮自己,最后开回家里,停好车,她把心一横,道:“不白做,有奖励。”
“什么奖励?”傅砚礼解开安全带,并不好奇,但她脸上视死如归的神情,需要他捧场。
说起奖励,林予墨声音明显比刚才小许多,细若蚊吟地表示,她晚上可以穿一些特殊的衣服,他起初没听懂,问什么特殊,她先红着脸解释,呐呐地说出情趣两个字。
“你们男生不都喜欢看吗?”制服什么的,念书的时候,听男生提起过,她当时挺不屑的,觉得猥琐。
林予墨说了几种,大方说他可以随便挑一套。
她见过一些,不细究用途,一些还是挺漂亮的,她对自己身材有信心,哪套都能穿得好看。
她说完,车内就安静下来,傅砚礼看着她,睫毛又长又密,毛茸茸的,刮得她心脏一处痒痒的。
他还没反应,她自己就已经羞耻上了。
沉默也只有片刻,尔后傅砚礼叫她:“林予墨。”
“嗯?”
“这究竟是你的癖好,还是奖励我?”
他问,声音过于平静。
“???”
没等林予墨反应过来,傅砚礼推门下车,她摇下车窗,抓着边框,龇牙咧嘴,却一句话狠话都撂不出来,最后气急败坏靠回座椅,碰碰脸,早烧红起来,有些烫手。
她又气又觉得好笑。
她才有没有这样的癖好!
几天后寻常夜晚, 傅砚礼将黎显跟陆宜的事三两句说清楚。
他们跟大多数初恋结果一样,大学后,一个因为家里安排去国外, 另一个选择留在国内,不出意外,两个人人生不会同轨,所以理智分手, 中间并无联系, 断得干净。
没有背叛, 也不是没感觉, 只是现实考量。
现如今, 黎显回国,目的性明确,他不在意陆宜结过婚,他不出现这段婚姻就已经岌岌可危,要做的只是等待。
这话, 是他冠冕堂皇说出来的。
林予墨听得咬牙,道:“他这不是明摆着要做男小三吗?他想做未必有机会想做,真那么情种,结婚的时候干嘛去了。”
怕不是千帆过尽, 才念及白月光的好。
臭男人。
目光所及之处,是捧着水杯慢条斯理喝水的傅砚礼, 她眼里的薄怒,多少带着殃及池鱼的意思,他放下水杯, 建议少插手别人的感情。
“不是别人,是我哥跟嫂子。”林予墨纠正他, 她不是多事的人,只是家里人,没办法袖手旁观。
傅砚礼抬眼,看她:“你忘记以前?”
“以前什么?”林予墨睁眼,一瞬茫然,反应慢半拍。
傅砚礼却是不再说,拿走水杯上楼,她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问以前怎么了,楼梯上到半截,他停下,说:“你大学的时候。”
林予墨立刻想起来,抿抿唇,想要为自己辩解,又没法辩解。
她大学时干过荒唐事一一闪回,她当时喜欢得无法自拔,大哥是最先知道,也是最反对的人,两人闹僵,那次傅砚礼也不站她这边,她是真生气,小半年都没怎么搭理他。
事实证明,林予墨当时以为多刻骨铭心的喜欢,很快就以对方消失三个月结束。
傅砚礼当时说,她这种喜欢,就像是色彩张扬的画里,出现一抹灰迹,谈不上多欣赏喜欢,因为足够特殊,所以被吸引。
她当时挺直腰板,据理力争,说他根本不懂什么叫喜欢。
结果呢。
她也不懂。
林予墨眼神不自然,道:“好了,那都是以前少不更事做下的蠢事,再说,我又不是要拆散他们,我是想帮忙修复他们关系。”
傅砚礼展眉一笑,点头道:“嗯,加油。”
“你支不支持我?”林予墨像小尾巴似的跟进跟出,最后趴在办公桌,近在咫尺地对视,神情认真。
“支持。”没什么感情。
她不计较,满意道:“对咯,这就叫妇唱夫随。”
那天傅砚礼没提奖励的事,林予墨记在心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线下是没脸买,线上背着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