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如此香艳美景,元循呼吸骤然一滞。
他忽觉腹下一紧,浑身热血飞窜,方才已发泄数回的赤红硕物亦再次苏醒。
在他迟疑犹豫之际,女人已施施然跨出青玉堆砌的浴池,并凑上前来。
“圣上,让妾身伺候您解衣罢?”炽繁潮红着小脸,佯装怯生生道。
元循直隻觉脚底好似生了根般挪不动。
他分明知道眼前女人在演戏,也清楚她定有所图谋才会如此。
可偏偏,他就是无法自控般隻想时间从此定格在这一瞬……
电光石火间,男人的衣襟处的系带已被解开。
玄色龙纹常服被女人柔嫩小手掀开,随即“啪嗒”一声落地。
炽繁先是一懵,而后不由面露惊诧——
男人掩藏在衣袍之下,看似健硕的身躯,竟有着多达数十处惨不忍睹的伤痕……
自从在寿春码头被逮后,这暴君便从未在她面前解下衣物。
她从来不知,他的衣袍之下居然遍体鳞伤、千疮百孔。
如今已时隔一个多月,这些伤疤仍极其狰狞可怖。
不难想象,当初是何等皮开肉绽、千疮百孔的惨况……
一想到这些伤口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炽繁不免有些心虚。
须臾后,她又不由抬眸望向眼前男人的左肩,也就是上回她手持金钗狠狠扎入的位置——
左肩皮肉布满血痂,凹凸不平,似乎曾被刮过腐肉。
她当时虽扎得极深,但想来并不至于如此。
大概在那之前,他的左肩便已受过重伤了……
炽繁根本无法想象,曾被刮去腐肉的溃烂伤口,再被金钗狠狠扎入是何等的痛楚。
可就算她如此接二连三的恶意戕害,眼前这男人也仍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了她。
为什么……?炽繁有些茫然困惑。
前世,她年仅十岁便经历抄家灭族之祸,随后又是长达数年的掖庭罪奴生活。
积攒多年的满腔戾气让她在如愿当上皇太后之后,疯狂肆意祸国乱政。
隻为打击报復曾经在“国史之狱”事件上每一个曾推波助澜、陷害崔氏一族的人!
包括这元氏大魏的王朝,一并毁灭了最好!
重活一世,她隻想着不能屈居人下,不能沦为他人砧上鱼肉,任人宰割。
却没想到今生最大的变数竟是来自这个前世英年早逝的恣睢暴君……
见眼前小女人神色变了又变,元循眉心微微蹙起。
“怎的了?”他将女人拉入怀中,低低问道:“可是吓着了?”
闻言,炽繁这才回过神来。
她吸了吸鼻子,作出一副泫然欲泣之态:“圣上受了这么多伤,是不是很疼?”
元循心头倏地一软,抬手用粗粝指腹抹去她娇嫩脸颊上的泪痕。
只要她为自己动容了,似乎便能抵消一切……
半晌后,元循才终于思绪回笼。
他瞥了身旁的谭福安一眼,淡淡道:“既如此,便摆驾永和殿。”
而在殿外跪了足足一整日的大臣已然濒临崩溃。
一见气宇轩昂的年轻帝王出来,众人纷纷打起精神来——
“恳请圣上收回成命!”
“圣上!本朝开国以来,从无汉人皇后!圣上万万不可破例啊!”
确实,太祖皇后乃匈奴人赫连氏,太宗皇后乃敕勒人斛律氏,高宗皇后乃柔然人郁久闾氏。
就连先皇平真帝的皇后,也就是如今的慕容太后,也是鲜卑人。
“是啊圣上!崔氏不仅是汉人,更是罪臣余孽!万万不可立为皇后啊!”
元循隻冷然瞥了他们一眼:“朕的家事,与尔等何干?”
他可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皇帝!
说罢,他便甩袖而去,直接无视这一群乌泱泱跪在地上的王公大臣。
“圣上三思!”、“圣上不可!”等话此次彼伏,接连不断。
元循置若罔闻,径自阔步朝慕容太后所居的永和殿而去。
方一入殿内,他便被一排排烟熏火燎的香炉呛得直咳嗽——
他这位常年缠绵病榻的嫡母慕容太后,前世倒是一直活到了最后。
思及此,元循眉头骤然一蹙,脑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半躺在软榻之上的慕容太后面色憔悴不堪,脸上厚敷的脂粉都无法掩盖半分。
她缓声道:“听闻皇帝要立崔氏为后?”
“正是。”元循神色自若道。
“若皇太后欲出言阻拦,便不必开口了,朕意已决。”
慕容太后却不紧不慢道:“哀家倒也不是阻拦,只是……”
她略顿了顿:“本朝历来册立皇后,必令其手铸金人,以成者为吉,不成则不得立。即便皇帝已选定了人选,也该走一走流程才是。”
元循英气剑眉轻挑,“自然,朕会安排。”
他倒要看看慕容氏一家子要玩什么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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