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突然埋头笑了出来,就是在故意搞我。掸了掸我裤脚“再忍一会儿,走吧”
他抬手握住我的胳膊肘,边走手边顺着袖子下滑,然后自然而然的牵住我的手。和很多年前一样。只不过这次我手心过于潮湿了。
我以为进门就能放过我,没想到换好鞋问他厕所在哪儿他突然抬手搓了一把我的肚子,“操”猝不及防一下子我差点没夹住,我弯腰一手捂肚子一手攥了一把水龙头,我感到有一小股热尿冲出打湿了底裤。我抬头瞪他他吭哧吭哧的笑用那根无辜的手指给我指了指房间。
我听到他在客厅脱下外套,打开音响不知道放了什么歌儿,然后在厨房忙活,憋了太久我一下子无法放松,半勃的状态让我射不出来也尿不出来,我把手冲凉握住枪管降温,另一只手想象是刚才他在揉搓我,按压着自己的肚子,像一颗水球。
释放的那一刻我几乎要爽到虚脱,从来没有的体验,大脑空白意识和尿水一起冲出我的身体。我摔倒前用额头死命抵在面前的墙上,勉强维持站立。
意识回笼的过程中一手扶墙一手扶鸟,我尿了几乎有两三分钟。等我精神归位,发现裤子湿了一半,马桶圈和地面都被我喷的到处是尿。眼泪糊了一脸,口水不受控制的流到了下巴上。
我揉了揉额头不愿面对。
“张伟,吃饭还得等一下,我要下楼去拿个快递不然明天就超时了,你可以先冲个澡,睡衣给你放门口了”
我在厕所里敲了敲门表示听到了,嗓子干的发紧,实在说不出话。我甩掉身上的衣服,拽出花洒毁灭刚才不堪的现场,简单冲洗了一下,把睡衣从门口拿进来,他连内裤都给我准备了,很明显衣服都不是新的是他的。
我一向乐意满足他这个占有欲,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操心。他还没回来,我又光着身子站回去,让热水从头顶的花洒浇下,用掌根碾过肚皮,小腹还残留一些抽搐的快感。住这种小区还需要业主亲自去取快递吗?我怀疑他只是在门口抽烟。
听到他开门进屋的声音,我慢吞吞的关掉热水,草草擦了一下就套上了他的衣服。我打开门的时候他正在往锅里倒水,葱段和姜片在水里起起伏伏。他先是看我的脸然后看着我肚子开始笑,
“张伟,你在我家撒个尿还叫那么浪,爽飞了吧”
“操”回忆起刚才那个劲儿我还是头皮发麻腿肚发软。我一屁股坐到餐椅上,暗自腹诽怎么进他家门来一共说了两句话,还都是脏话。他穿着旧毛衣和宽松的居家裤,还系了半截围裙,勒出扁扁的腰。
他放下壶在围裙上蹭了蹭手上的水。给我接了杯温水。他还是笑,看出来见到我是真开心“那杯水又不是我逼你喝的。”
“操”第三句。
真欠儿啊,我好像被他剥夺了语言系统。
他打开电磁炉开始加热。
然后不知道在哪儿拿了吹风机和毛巾给我吹头发,吹风机的噪音不大,我乖乖的坐着任他摆布。
他一边吹头发一边给我按头皮,我瘫在椅子上舒服的快哭了。你不要指望一个鞋带都不会系的人一个人生活过的能有多享受。
“你一坐上我的车我就想硬了,我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你还在我车上夹腿,是故意给我看的吗,坏小狗,喘的那么大声。”
“我绕着小区兜了好几圈,你都没睁眼。”
“我好想碰一碰你。”他呼吸变得粗重,手指划过我的耳廓捏了捏耳垂,没有收回也没有继续动作就搭在我脖子旁边,右手举着吹风机摇晃尽职尽责的吹干发梢最后一丝水汽。
我是故意的,我们的身体太熟悉了,对于过去的记忆模糊了,但身体还记得一切感觉,他的动作他的语调,他今天就是在邀请我来做爱的。我们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的和对方做爱的冲动。
我们还在克制。
他把羊肉片和涮菜一碟一碟的端到桌上,调好的麻酱摆在我面前,
“还喝点儿吗?”他问我,但是好像也没指望我回答又自言自语“整一瓶啤的意思意思吧”
听他开关冰箱丁零当啷一阵,最后走过来也没拿酒,拿了两瓶无糖绿茶。
我们吃饭的时候都不怎么说话,我低头刷手机,他一边涮菜一边给我夹菜。我吃的八成饱。一路上锲而不舍的电话是智能语音提醒。除此之外中间还夹着一条不知道谁打的电话,我怕错过什么工作消息,点开回拨。
然后。
彭磊的手机响了。
我挂断电话我忍不住翻白眼,把手机递到他眼前“什么意思啊。”
“我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碰你…你就坐在我旁边…那么近…我忍不住了”他眼神闪烁又开始结巴。
我叹了口气,他试探的凑近我,我身体比脑子更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手指插入他后脑勺的发丝,是很适合卷入掌心拉扯的长度,另一只手关了火,然后摘下了他的眼镜。
我们接吻。
当我们舌尖纠缠占领对方的口腔,吞下对方来不及咽下的口水,就像干涸了二十年的面包浸入了黄油。我们吸收对方的水分就像婴儿吮吸母乳,我们的身体拥抱在一起才是完整的人生,我们分开太久了。
我们亲了很久然后他抱着我可能是哭了,像个小女孩找到了失而复得的水晶宝石。
我靠着床头垫半躺在主卧床上明显没人睡过的那一边,他在洗漱。看得出来他的生活很简单,床头柜上也没有多余的东西,甚至有点儿像个宾馆,也可能是请我来过夜特意收拾的。
他光着上身只穿着居家裤出来坐在床边,背对我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开口问我,“介意我抽一根吗”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打火机和烟灰缸。
“给我也来一根吧”他还是背对我,我朝他伸手敲了敲他的背。
他转身爬上床,看着我,我们都在犹豫今天晚上是否要做爱。身体渴望着对方,但是精神上隔阂还没有开解。他跨坐到我身上,膝盖在我身体两侧,他没有坐实,俯视着我。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把带着他齿痕的过滤嘴塞到我嘴唇中间。我双手扶着他的胯骨,咬着烟蒂含糊不清的问他“要做吗?”他没有回复而是伸手揉乱我的刘海,捂住了我的眼睛。
“你别这样看我”
“我感觉你还是19岁”
“你感觉我还是19岁”我们同时开口,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7岁的年龄差在年纪越小的时候越觉得不可跨越。我15岁刚上高中的对情啊爱啊还懵懵懂懂,他已经22了,出版了自己的作品集。等我们可以合法做爱的时候他都25了,展览一个接一个的办,作品从国内火到国外。我以为他是我未来最好的样子,他看我是永远少年意气风发的穆丝。我们互相支撑着往前走,但是分开走向了不同的路。
搞艺术哪有不叛逆的,他说这是朋克,这是摇滚,我留长发,抓刺猬头,把刘海染的像鹦鹉,那时候我们的思想和身体无比契合,我在舞台上没有宣泄完的精力会留到后台和他疯狂做爱,有时候会遇到结束时突然要求所有表演者返场合影的主办,最终留下一张我裤子上还带着他精斑的大合照。我们追求刺激,我们了解对方的身体知道怎么让对方快乐,用做爱填满了我们之间青春大好时光的缝隙。虽然彭磊有时候会在贤者时间揉我的头发扫兴的说我年纪太小了,感觉他像是在炼铜。
他想抓住我又怕限制了我。
烟头快燃烬了,他伸手把烟从我嘴中抽走,吸了最后一口,直接用手指掐灭随手扔在地板上,俯身捧着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