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周归心给摊主打了个招呼,打量了一下,才发现那声音是一个剑穗发出的:一个剑穗段挂在支起的架子上,由一根红绳串起,吊坠是一块品质上乘的玉石。
周归心听到的声音,就是这玉石随风撞到铁质的架子发出的。
一下又一下,清脆至极,荡漾在秋风里。
“皇上,”太傅好不容易追上了他,见他盯着那个剑穗,就知道他是中意了,便问,“皇上可是想要那个剑穗?”
周归心点点头,主动道:“是,朕喜欢它的声音。”
“声音?”太傅一愣,“什么声音?”他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就是它发出来的声音呀。”周归心一边解释着,一边给摊主打过了招呼,自己伸手把那个剑穗从架子上拿了下来。
这剑穗上的玉触手生温,品色极好,周归心看着,居然生出几分熟悉感,只是脑子被获得它的惊喜与喜悦占领,一时也想不起来这熟悉感从何而来,只是扭头给太傅说:“太傅,朕想要它!”
太傅点了点头,去给那摊主付钱交易,周归心则是继续打量着手里的剑穗,直到太傅把一个盒子递给他,他才万般不舍地把剑穗装到了里面。
“皇上若是喜欢,不如自己留下来,再寻别的东西送给段秩。”回去的路上,周归心没忍住多打开看了几眼,很明显喜欢极了,太傅便主动给他提了建议。
周归心想了想,还是把盖子盖好了,摇了摇头,说:“还是算了。朕又没有佩剑,要个剑穗也无用。”
太傅好意提醒他:“段秩也没有。”
周归心:“……”好像是哦。
但他还是坚持不要这个剑穗,太傅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只是一个剑穗而已,干脆也不再劝,随他去了。
周归心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拿着盒子就跳下了车,段秩正在院里等他。
“段秩!”周归心眼睛亮亮地跑了过去,他跑得急,一时没剎住车,扑在了段秩的怀里。
段秩小心地把他拢到怀里,问道:“怎么了?”
周归心满心都是剑穗的事情,无暇去纠正他俩的姿势,还在段秩怀里的时候就把那个盒子拿了出来,得意洋洋地把盖子打开,开心道:“看!”
段秩看了看那盒子里的东西,一手抱着周归心,一手接了过来,他以为周归心是在给他展示自己买的宝物,便顺着他道:“很好看,皇上眼光真好。”
“送给你的!”周归心没管他拍马屁的话,迫不及待地强调了一下,又把盒子往段秩面前递了递。
段秩一愣。
剑穗
“送给我?”段秩重复地问了一句。
周归心还是第一次见他什么迟钝的样子,当即在他怀里笑开了,他把剑穗拿出来,在段秩面前晃了晃,开心道:“是啊,朕说了要给你带好东西嘛。”
段秩当时只当他随口一说,完全没想到他会真的买来,此时目光都柔和了几分,道:“皇上有心了。”
周归心问:“那你喜欢吗?”
段秩说:“喜欢。皇上送我什么,我都喜欢。”
周归心轻哼了一声,把那剑穗重新握到了手里,早有预料般臭屁道:“朕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他停了停,又道:“朕挑了好久呢,从中午到晚上。”
段秩收了收抱着他的胳膊,给他道:“皇上辛苦啦。”
太傅背着给大臣的各个礼物慢吞吞走到他们身边,看向周归心,声音清朗:“皇上,不如先进去,这儿还有给诸位大臣的礼物呢。”
段秩笑容一僵。
周归心教他这么一提醒倒是反应过来了,他把那剑穗塞入段秩的手里,而后迅速挣脱了段秩的怀抱,迫不及待地跑进屋子里,正好和隔着门缝偷听的大臣们撞了个正着。
周归心:“……”这场景,怎么如此眼熟。
几个大臣没想到历史重现得如此之快,连忙直起腰身,心虚掩饰地跪下行礼。
周归心轻咳了一声,警告道:“以后不许偷听朕讲话。”
大臣们叽叽喳喳道:“臣等知错,请皇上责罚。”
周归心还不至于真同他们计较这些事,他的大臣们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只是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面不靠谱,到了大事前还是相当可靠的。
“朕今日去古玩市场,淘到了些好东西,”周归心让太傅把包打开,将里面的物品一个一个地展示出来,“念诸位爱卿随朕来这,对朕忠心耿耿,特以此嘉奖。”
“谢皇上圣恩!”
原本嫉妒镇国大将军、太傅和福公公的其他大臣瞬间变得眉开眼笑,周归心在买的时候就给太傅说过要送给谁,眼下太傅只消挨个发过去便是。
客厅里一片欢声笑语,闹闹腾腾得宛如过节般。周归心见他们开心,趁乱把段秩神神秘秘地叫走了。
段秩一路跟着他回到了卧室,周归心小心地关好门,确认无事后,方才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银行卡来,递给了段秩。
段秩微微挑了挑眉,有些没弄懂周归心想干什么。
“还你的钱。”周归心说。
段秩先是愣了一会儿,才记起来之前周归心给自己写欠条的事情,若是不接,恐怕会伤了小皇帝的自尊心。段秩接了过来:“那我去我屋里把欠条撕掉。”
“等等,”周归心叫住他,“你不好奇朕怎么赚到的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