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血丹虽是用她鲜血研製,但药效不如直接喝她的血来的管用。
但女主讨厌喝人血,觉得自己像是个毫无人性的野兽,从救下原身之后,也就喝过两次,其余都是取原身的血液研製净血丹来克服毒发时的痛苦。
“啊啊啊啊啊”
公子的痛吟越来越大声,她疼的无法压製,咬紧泛白的嘴唇,咬出了鲜血都没发觉,毕竟嘴上的疼痛远不及毒发时的痛苦。
翟意站在床边看着她想要靠自製力来忍耐抵抗此刻的毒发。
她是可以挺过去的。
毕竟在原剧情中,原身早就死在了畲山,被山中野兽分食,之后公子寻药的路程上,靠着所剩下的净血丹,硬生生扛到了江州,取得了九龙瑞香这株草药,其功效要比净血丹更强一些,虽不敌原身血液效果,但也能缓解女主在寻药过程中毒发时的痛苦。
翟意刚要转身,背后传来一声脆弱不堪的低喃。
“好痛亭亭好痛”
翟意回过身,脸上出现点耐人寻味的细微变化,她上前一步,只能听到女主不停地的呻/吟,一声比一声微弱。
“好痛我好痛”
翟意直起身,手指在身侧敲打了两下,随即坐在床边,拽起公子的衣领,将她拉了过来。
手腕的伤口还未愈合,翟意用力握拳又松开,刚刚有点愈合趋势的伤口骤然崩开。
鲜血兀地的流出。
翟意把手腕贴到公子嘴边:“喝吧,喝了就不痛了。”
也许是她的声音太过轻柔,公子神色恍惚了一下,舌尖轻舔了一下翟意的手腕。
入口的清甜瞬间缓解了公子紧蹙的眉头和狰狞的神色。
她猛地抓住翟意的手臂,像是奔走在沙漠上即将渴死的旅行者,碰到了一汪救命的清泉,顿时理智大失,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得之不易的清泉上。
“嘶”翟意眉头微蹙,两指交叉轻弹了一下公子的眉心,“不许咬,用舌头吮吸。”
公子似是听到了翟意的抱怨,怕是清泉消失,竟然真听翟意的话,用舌尖卷着血液涌入喉中。
时间一点点流逝,公子的气血缓和了许多,毒发的痛苦也随之散去,反观翟意,脸色跟刚才毒发的公子有的一拚。
翟意见手腕没动静了,她将公子放好,回到外室继续跪着,她从怀中拿出二号给她的金疮药,借着雨停后的月色重新上药。
看着多出来的咬痕,翟意无奈摇了摇头:“牙口还挺好。”
暴雨后便是晴天,阳光肆无忌惮的照进房间。
公子缓缓睁眼,想到昨晚毒发时的痛苦,身体酸痛无比,力气泄掉大半。
但昨晚她睡得却意外的好,毒发后还依然睡得舒坦,实在是让她有些恍惚从前还未中毒的时光。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感觉嘴唇上有什么黏腻的东西,公子抬手摸了摸,看着指尖上的血色,表情空白了几秒。
这是人血?
而且还是翟意的血。
公子猛地坐起来,向外室看去,翟意仍然跪在外室,腰杆挺拔,看起来不知疲倦。
她眉眼闪烁了几下,目光落在床上的血滴和玉瓶。
玉瓶中净血丹的数量没有少,也就是说她昨晚毒发后并未吞服净血丹,而是靠着翟意的血才撑过去的。
想到这儿,公子走下床,脚尖一触地,身上的酸痛险些让她摔倒。
公子稳住身形,穿好鞋,走出内室,站在翟意面前。
“你昨天给我喂血了?”
翟意抬眸:“属下察觉公子不舒服。”
公子斥责道:“谁让你干的?你又一次违背我的命令,你真当我会继续容忍你?”
嘴里还残留着翟意血液的味道,公子心口发闷,无助和绝望的感觉像是浪潮一样将她吞没。
她不想喝人血来压製毒性,不想成为茹毛饮血的怪物,可她心里也清楚翟意的血液对她体内的毒能起到压製的作用。
净血丹起的作用根本不敌翟意血液的十分之一,只是她在克制,在抵抗,在努力压製自己对翟意血液的欲/望。
翟意垂眸:“属下错了,请公子责罚。”
公子看她轻易承认错误,气就不打一处来,她一把抓住翟意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没了你活不下去?没了你的血我无法挺过毒性发作时的痛苦?以为你在我这里是无可替代的,所以你才敢胆大妄为的一次次违逆我?”
翟意直视公子的有些慌乱无助似小鹿受到惊吓的眼睛,温声:“属下不敢。”
“我看你敢的很,”公子一把甩开她,“你自诩武功高强,血液奇效,便想着以此来要挟掌控我,是吧?”
翟意被推倒,双手撑地,直起身子:“属下不敢。”
公子余光扫到翟意手腕上的伤口,眼底翻涌复杂的情绪,她深吸两口气,抓起翟意的右手,用力捏住她的伤口,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流了满手。
“我告诉你,就算没有你的血,我也能挺过去,别以为自己对我很重要,若是你敢再次违抗我,我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