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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要死的误会(3 / 4)

幽无命的字除了漂亮之外,和他本人一丝一毫相似处也没有。

他的字是那种板正的漂亮,乍一看,谁都以为是个端正刻板的先生写出来的。

很快,桑远远就被他笔下的故事攫住了心神。

昏黄的地宫,种种机关陷阱毒物怪兽,如同跃出纸张一般,呈现在眼前。写到最着紧处,地宫最后的秘密就在那扇门之后,眼见主角就要推门而入时,幽无命将笔一收,戛然而止。

“幽无命,我觉着,这里可以稍微润色一二。”

他挑眉看着她。

桑远远自信一笑,坐到他身旁,捡起了笔,在那历险记之中多添了几笔。

他偏头一看。

‘恐怖如斯’、‘摧枯拉朽’、‘给我破!’

幽无命:“……”

果真是,画龙点睛!

……

话分两头。

另一边,皇甫雄将皇甫渡的脑袋送入东都之后,一刻也没敢耽搁,带着亲卫,急速赶往晋州方向。

行到半途,腰间玉简忽然亮起,是大哥皇甫俊贴身的老侍传来的消息,说是皇甫俊在皇甫渡的尸身中发现了一枚记灵珠,想必是皇甫渡临死之前藏下的证据。

皇甫俊独自察看了记灵珠之后,吐血不止,连话也说不出来,也不愿告诉旁人究竟发生了何事。老侍十分担心,叮嘱皇甫雄千万动作快些,尽快返回东都照看皇甫俊。

皇甫雄照着自己脑袋捶了二十来拳,心中悔恨不止——若是自己细心些找到了这枚记灵珠,先替大哥把一把关,好叫大哥有个心理准备,也不至于被气到呕血。

这般想着,更是心急如焚快马加鞭,很快就纵穿东州、越过屠州地界,抵达晋州。

晋州境内多平原和盆地,气候较冷,山石呈灰白色,植被基本上是苔藓和地衣,一眼望去,空旷的大地上白白绿绿的,处处可见巨大的矿坑。

晋州盛产的,便是最宜打造甲胄的灵铁矿。

这里的原住民几乎已经不从军了,都成了矿工。皇甫氏一手遮天,晋人进了军队也是被排挤压製出不了头,这一州,早已沦为皇甫家的私矿。皇甫雄看着这大好江山,心中又是傲又是痛。

为谁辛苦为谁忙?

踏过一大片密布矿坑的荒原之后,眼前出现了一座半风化的灰白城池。

皇甫雄进入城中,将侄子皇甫渡的遗物仔细收集好,装上大车,然后带上皇甫渡的夫人晋兰兰,返回东州。

晋兰兰嫁给皇甫渡不过半年,正是新婚燕尔,刚怀上身孕,忽然便没了丈夫,整个人哭得浑浑噩噩,好不可怜。

皇甫雄亦是叹息不止。

数日后,车队终于回到了东州境内,途经抚陵城中的主干道时,皇甫雄忽然听到道路旁的驿栈中,传出一个十分清朗的声音——

“……萧仲为取绝世神兵替枉死的大哥萧孟復仇,隻身一人,勇闯十死无生的玄人古墓。在那重如山海的兄弟情义面前,自身安危性命,又何惜一顾。”

皇甫雄抬起了手,停下了行军脚步。

这驿栈二楼飘下来的故事,竟是好巧不巧契合了皇甫雄此刻心境。

想到侄子死得不明不白,大哥又卧床吐血,皇甫雄隻觉心弦被人重重拨动,不知不觉便痴住了,静静立在驿栈下,想要听听这故事中的萧仲究竟能不能成功取得神兵,替兄报仇。

渐渐地,皇甫雄隻觉自己被带进了古墓之中,脖颈后阵阵发凉,仿佛自己也手执一点灯,行走在昏黄的墓穴之中。

那墓中的尸鳖,足有小牛犊大小,当萧仲发出一记独门秘技解决了尸鳖时,皇甫雄的心,也随之放回了原处,隻觉这秘技果真恐怖如斯。

“我命由我不由天!”一句点睛之语,掷地有声。

楼下的皇甫雄被砸了个热泪盈眶,隻觉浑身热身奔腾,共鸣不休。

越往下听,越是高朝迭起,眼见萧仲一路通关,就要取得最终秘藏,皇甫俊激动得无以复加,连大气都不敢出。

偏在这时,那道清朗的声音戛然而止。

皇甫雄隻觉百爪挠心。听故事没听到结局,就像是在蚌女仙的榻上,洪峰崩泄之前憋了回去,着实是要人老命。

他纠结了半晌,没能忍住,令队伍进入驿栈休整。

皇甫雄本就是个性情豪爽的人,当即令人购了二十坛抚陵最富盛名的青梅灵酿,叩开了那间厢房的大木门。

进入厢房中一问,才知《萧仲復仇记》是房中这位先生自创的传奇故事,结局?尚未写出来!

皇甫雄差点儿就给幽无命跪了。

“今夜,今夜能写得出来吗?”皇甫雄眼巴巴地望着幽无命那隻握笔的手。

幽无命沉吟:“或许可以?”

皇甫雄下了决心,转头吩咐左右,令人安排皇甫渡的夫人晋兰兰在驿栈中歇息一夜,洗去一路风尘,明日梳妆整理之后,再赶赴东都。

幽无命在桌前坐定,一手拎起皇甫雄送来的美酒,就着坛口痛饮,一手挥着笔,写下漂亮文章。

皇甫雄隻觉此人就是自己寻了一生的知己,急急也抓起了酒来,幽无命饮一坛,他便饮两坛,以示诚意。

写到一半,幽无命掷下了笔:“没灵感了。”

“无妨,无妨,来,先生请满饮一坛!”皇甫雄拍开泥封,递过一坛好酒。

幽无命有些过意不去,道:“不如先讲个莫欺少年穷的故事……”

皇甫雄把脑袋点成了鸡啄米。

废柴逆袭退婚流说到一半,幽无命话风一转,又说起了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隔壁的晋兰兰被触动了心事,也摸了过来,静静地坐在皇甫雄身后听故事。

酒意渐浓,皇甫雄终于憋不住,去了茅厕。

幽无命幽幽续道:“……可怜那云娘,等不回夫郎隻言片语,守成了一块望夫石。”

“没有,隻言片语么……”晋兰兰恍惚地晃了下,“我的夫郎,亦是……没给我留下半句知心的话……”

幽无命面露微笑,他微微躬下一点身体,直视着晋兰兰的眼睛。

“你的夫郎出事之前,可曾与你联络?”

晋兰兰一怔,情不自禁地盯住了幽无命的眼睛。

“有……有的。”

幽无命的声音更加深沉:“他都对你说了什么呢?”

晋兰兰皱了下眉,似乎有些抗拒,却还是如实说了出来——

“郎君说,义父被凶徒所伤,他奉帝君之令,引那凶徒出来,杀之,便回。”

“别的呢?”幽无命眸中转动着暗色星辰。

桑远远知道他在对皇甫渡这位夫人发动巫族的血脉惑术。

自从听闻皇甫渡出了事,晋兰兰已数日没怎么合眼,心神震动得厉害,自然是没有多少抵抗之力。

桑远远心头有些紧张,牢牢盯住外头动静,防着皇甫雄突然进来。

“他,肯定还对你说了别的。”幽无命循循善诱,“你仔细想一想,他还说了些什么?”

晋兰兰迷茫地慢慢摇头:“没有了。郎君话并不多的。”

桑远远听到沉重的脚步声从木楼梯传来。她的心臟‘怦怦’乱跳起来,轻轻扯了下幽无命的衣袖。

“也许还说了别的,你只是没听懂,所以并未放在心上。仔细想想,这恐怕就是他遇害的线索。”幽无命依旧不紧不慢。

皇甫雄已踏上二层!

桑远远心臟高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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