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走就走,陈江驰办事效率极高,很快安排好工作,空出假期,就连要居住的酒店都提前预订好。两张机票,眨眼将他们送到跨越半个国家的海边城市。
这是两人第一次外出旅行,因常年到处奔波,陈江驰生活阅历丰富,一路上陈?跟着他走,什么都没操心。
下机后手机被打爆,皆是未接电话和简讯,无论熟与不熟,生日这种能拉近关系的机会没人愿意放过。等行李时陈江驰靠着陈?肩膀回消息,没回几条就嫌烦,直接发布朋友圈,表示要和恋人过二人世界,谢绝所有邀请。
拿到行李,机场人多,陈江驰叫陈?牵住他手臂,小心走丢。
陈?心下想笑,她又不是小孩,但面上还是乖乖挽住他。
陈江驰的计划是打车到附近租车行,自驾比乘车方便,然而还未到门口,就远远看见一排黑车霸道地停在路边,将出租车严密隔绝在外,排场夸张到周围人频频回头。
一个年纪同陈江驰差不多大的男人看见他,大步上前接过行李,说陈雎已在酒店等候。他将原话奉上——旁人的请可以不接,他的饭却必须吃,否则今天他们是万万走不了的。
司机很有眼色的将行李放进后备箱,没办法,陈江驰只好拥着陈?上车。
路上他同陈?解释,虽然同姓陈,但陈雎和陈家没有亲缘关系。两位爷爷年轻时是至交,后来陈爷爷迁居国外,因长去探望,他和陈雎也逐渐熟识,算得上是发小。
一路被领至酒店包间,开门的是个穿着粉色吊带裙的女孩,裙身淡粉似春桃,这让她有着独属于少女的娇俏,而在她身后坐着位品茶的黑衫男人,腕间戴着串佛珠,气质沉重的压人。
陈江驰一进屋,他便抛过来一串沉水香珠。
“生日快乐。”陈雎说道。
“多谢,让你破费了。”陈江驰说着,抬起陈?手腕戴了上去。
陈?看一眼就继续打量女孩。她还没想明白为什么觉得眼熟,女孩已经认出她,拉开椅子,对她道:“我们在上个月的电影首映礼上见过。”
一面之缘,为何印象深刻,只因她五官精致的娇小脸庞,实在是美丽的很出众。年纪也很小,据说还未过二十岁生日。
陈雎起身,拥住她肩膀,姿态亲密地介绍:“弟妹好,这是我未婚妻,关窈。”
一顿饭吃的热闹,看二位斗嘴比吃饭有趣。
当听见关窈叫陈江驰陈先生,陈雎便笑了:“这么客气做什么,叫哥哥就行了。”
关窈小脸一僵,皮笑肉不笑道:“真叫了你又不高兴。”
“我哪有那么小气。”陈雎瞧着她,似年长者在看一个娇纵小辈,能够因喜爱而纵容一切。
关窈最受不了他这副姿态,提高声音道:“都是一家人,装好男人给谁看,谁不知道你私下什么德行。”
陈雎悠悠叹息,对着陈江驰埋怨:“看,在外面拍戏没人管,学了一身坏脾气,再野下去眼里就要没我这个人了。”
陈江驰专心夹菜投喂陈?,头也不抬:“差不多得了,在家里烧香拜佛,出来也跟个老头子似的,你真不怕别人把你当成关窈爸爸”
陈?抿唇偷笑,陈江驰在桌下挠她腰,笑着道:“你指望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有多听话?”
关窈提起茶壶给他倒茶,拿腔拿调地问:“请问,您想要我多听话?”
陈雎也不气她故意跟自己作对,慢吞吞饮完茶水,道:“我想送到你那儿去,让你帮我看着。我知道你脾气,随便你安排,我保证不插手。”
陈江驰虽不信他,但也不会驳他面子,擦擦手给陈?剥虾,“这么点小事,也至于派人到机场拦我。“
陈雎解释不是为这事儿,主要是想帮他庆生,看见朋友圈,怕他躲着才出此下策。他无辜地说:“你不回英国过生日,老爷子给我下命令,我也没办法。”
关窈瞧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不满他把自己安排进陈江驰公司,直接戳穿:“陈雎,你是年纪大了健忘吗,陈奶奶叫你查?姐的事,你怎么一句不提呢?”
猜到目的不纯,但没猜到和二老有关,陈江驰当即变了脸色。
陈雎笑了一声:“已有结果,何必再提。弟妹比你听话。”
不是客套,到二老面前他也是同样回答。
关窈横眉竖目地盯着他,陈雎还是觉得她昨夜在床上的样子更漂亮。乖巧的小宝贝,他搂住她的腰,悄声警告:“你离家出走惊动了爷爷,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窈窈,再敢任性,当心我断了你的路。”
再抬头,陈雎又恢复成好好先生模样。关窈怒而起身,拉着陈?出门透风,再不理会他。
包间阳台外有片花园,室内二十四小时保持恒温,夏日阳光最烈的时候也不会影响到她们的美丽。关窈觉得自己和这些花儿没什么区别,一生都活在陈雎的掌控之下。
“你不喜欢他?”陈?问。
“喜欢啊。”见她疑惑,关窈指着她身后说:“可我不想做温室里的花朵。”
她也不是温室里的花朵,陈雎最明白。
陈?从口袋掏出糖果,这些本是为陈江驰准备,现在给她一颗也无妨。她告诉关窈,她或许可以答应陈雎的建议,签约陈江驰旗下。
“陈雎懂你需要什么,他也许行事强势,但很在乎你的想法。”陈?告诉关窈,她想要独立,想要成长,想要经历风雨,这些陈江驰都能给她,她不会因为是朋友的爱人而得到优待,也不会因为身后无人,而在娱乐圈这个染缸之中受到伤害。
毕竟,工作中的陈江驰丝毫不讲人情。这是陈雎为她做的最好打算,她不该放弃。
也许很久以后,她会觉得有人愿意为她打造温室,是很无比珍贵的。
饭吃完,陈雎递给陈江驰一副车钥匙,没再打扰,带着关窈离开。
后座堆满礼物,亦有陈?份额,看见蔷薇礼盒,陈江驰当即明白,陈雎早就开始调查她,是他放松警惕,都没发现。他靠在车边给陈奶奶打去电话,对方理亏,也不想在生日之际同他吵架,主动退让,让陈?来听电话。
开车去往目的地,路上闫叙发来照片,陈?打开陈江驰手机,看见办公室落地窗边摆着层层迭迭的礼盒,拼在一起,快要赶上人高。
离生日还有两天就这般光景,也不知真到那一天,办公室还能不能放得下。
陈?问他以前生日怎么过的。
若在英国,便是和爷爷奶奶度过,如果不巧赶上拍摄,朋友来探班时,会在休息间隙,和剧组人员一同为他庆祝。每年的流程都大同小异,没什么惊喜。
比起许多人一起,他其实更喜欢这样的庆祝方式,没有工作和外人打扰,同她待在一块儿,慢悠悠地说着话。清凉的海风吹在脸上,疲惫尽去,夏日阳光都令人享受,不觉得过度炽热。
越往海边开,风景越美,是一种脱离现代工业化的自然风景,看不见高楼大厦,只有绿意盎然的平原和一望无际的碧蓝大海。
路过加油站加油,陈江驰去结账,回来时带了饮料和雪糕。他站在车边喝水,陈?坐在副驾,眼前是湛蓝海面,手里是香甜雪糕,她惬意地弯着眼睛品尝,时不时伸长胳膊喂他一口。
海风里夹着茉莉清香,陈江驰从她指尖闻到腕间的茉莉花手环,笑着说好香。
他新染的灰发很好看,阳光强烈时呈渐变,一路灰白到发尾,衬得皮肤更白。背头也很显气场,不笑时严肃,笑起来和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没什么两样,丝毫看不出奔叁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