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牙
“哒哒哒。”
“哒哒哒。”
“俞小姐。在家吗?”
“哒哒哒。”
“喀。”俞安之从猫眼中看见两个身着警服的人,其中一人是凌与,于是放心开门。
“凌警官好啊,有什么事吗?”
“你好。”凌与依然是严肃冰冷的模样,目光毫无波澜,嘴角却提了提,给出一个官方礼貌的微笑:“关于柳依小姐的事,之前和你有在线上初步谈过。今天我们特意再来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希望俞小姐能配合一下。”
“呃好。”俞安之笑道,心想此时若是邀请他们进门详谈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警察想必尚且没有搜查令,她也没有实际犯罪,不如就在门口简单说几句了事。“您尽管问。”
凌与越过俞安之的肩膀,迅速扫了一眼屋内,便点了点头,向身边的年轻小警察说:“小雷,你记一下。”
“是。”小警察麻利地掏出笔记本。
这位小警察在俞安之见过的各种警察里来说,看着颇为稚嫩。但却有种愣头青的认真,看起来对警察事业颇为热忱。
俞安之笑着点头致意,准备好作答。
“请问上周五晚十点左右,你在哪里。”
俞安之皱了皱眉,难道柳依出于什么原因报警了?还是出了什么事?她思索片刻,答道:“呃…不好意思,我最近越来越健忘了,好像记不太清了。那时,我可能是在外面散步?”
“周六晚暴雨,俞小姐在哪里散步?”
“在江畔公园。”俞安之意识到自己的说辞一定会使警察起疑,但还是波澜不惊地直视凌与的眼睛。没有做过的事,不必太心虚。
“那俞小姐一定淋湿了吧?”凌与目光锐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嗯。”
“有什么人能证明你当时在散步吗?”
不在场证明?听这个口吻,最坏的可能是柳依处于某种原因已经死亡。江畔公园似乎没有监控,当时暴雨天,一路上也没有遇上任何人。俞安之心道不好,恐怕会引起怀疑:“似乎没有。”
“那俞小姐是几点回到家里的?”
俞安之回想起那天的场景,一时语塞,大感不妙。看来即便她最终放弃了杀人计划,也还是会被警察列为嫌疑人之一。正在飞速思考如何继续接下来的表演
“咔。”
对面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众人转过身去,只见门后钻出一个笑嘻嘻的脑袋来,蓝言笑得无邪,见到警察似乎小吃了一惊,随即问道:“早上好哇。发生什么了吗?怎么连警察叔叔,偶不警察姐姐都来了?”
凌与侧过身去,眼睑抬了抬,仿佛也略吃了已经,随即恢复到面无表情。
俞安之连忙介绍道:“凌警官,这是我们家的邻居蓝小姐。上次我被袭击,还是她帮了我呢。”
“哦,你好。”凌与转身与蓝言握手,表情不明。
“抱歉哈,凌警官是吧。我刚才听到动静就不小心偷听了一点对话…不过我想说不定能帮得上点什么呢,所以就出来了。”
蓝言抱歉地弯了弯头,“安之那天到家的时候大概是晚上一两点了呢。她淋得全身湿透,还发了烧,我就让她在我家休息吃了点药。”
凌与看向俞安之,俞安之点了点头表示确认。
“请问凌警官,柳依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凌与默默地注视着她,没有言语。
“虽然我和她之前是有些过节,但是那姑娘心地不坏,希望没出什么大事吧?”
“柳依小姐的家人报案称,已经与她失去联系超过48小时了,疑似失踪。因此我们立案调查。”
“啊…这样。”
“请问你上一次和柳依联系是在什么时候呢?”
俞安之想好对策,面不改色地开口道:“应该就是在动物园的那次了…”
凌与瞥了一眼小雷警官的笔记:“记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凌老师。”
“嗯。”凌与抬眼毫不拖泥带水地告辞道:“那我们今天就先回去了,感谢俞小姐和蓝小姐的配合”
“没事的。凌警官慢走。”
“慢走。”蓝言挥了挥手。
“嗯。再见。”凌与扫了一眼两人,在蓝言身上停留了几秒。走入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俞安之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大脑还没有从方才的信息刺激中缓过来。
柳依失踪,是死了吗?是又一次天意般的心想事成吗?她忽然有些发抖。是太激动了吗?其实柳依这件事解决起来,比她想的还要方便,那人直接人间消失,省去了她好大一件烦恼。
可她虽然没有动手,看如今的情况却仍被列为了嫌疑人之一,这究竟是该庆祝还是担忧呢?
话说回来,如果柳依是真的死了,听警察的口吻应该是她去找她的同一天发生的事,很有可能就是在她离开之后。那么,又会是谁动的手呢?
“安之,你还好吗?”蓝言靠近,抱住她,“怎么发抖了?”
俞安之在她的怀里缩了缩,稍微冷静下来一些。
“别怕,我在呢。”
女人的气息又包裹住了她。
俞安之被蓝言搂着带入门里,关上门,又被抵在门后亲吻。有那么丝不讲道理地破戒感。她忘乎所以地回应她,抚摸她的肩膀,让她更贴近自己。引着她的手,满足突如其来的强烈渴望。
…
警局办公室里,雷雪望着上午做的笔记,对照着白板上的关键人物之间的关系网络图发问道:“凌老师,咱们这就问完了吗?”
“可是目前听起来,那个俞安之很有嫌疑啊。”
“根据我们在柳依厨房里发现的剩饭剩菜,可以推测出她应该就是周六晚离开家的。当晚柳依可能在家受伤了,不过血迹反应显示出血量似乎没有达到致死量。俞安之那边虽然有一些邻居的证词,但她的不在场证明尚且不能成立。”
“并且,如果把这些人物关系网络会集到一个点…那就是俞安之!“
“最近这几起案件竟然都和俞安之有关,这也太奇怪了!”雷雪凝神看着几张照片上被吊死的女人和被剥皮的男人,又道:“死者以为俞安之为人际关系中心呈放射性分布,并且都与俞安之有过矛盾,这样一来,俞安之的杀人动机也具备了。”
凌与倚在办公桌上举起茶杯:“还不能轻易下结论。那起外企女高管的命案发生时,俞安之并不在宁海。高利贷讨债人死亡时,俞安之也在正常的生活轨迹上,有不在场证明。我们尚且没有找到决定性证据。”
“俞安之当时不在宁海,那是在哪里呢?”雷雪用笔戳了戳自己。
“似乎是因为家人去世,在临川奔丧。”
“哦…那可能的确是…”
此刻凌与似乎想到了什么,迅速放下了茶杯,拿起笔在白板上又画了一条线。
“等等,老师的意思是”
“这么说起来,俞安之家人的死,极有可能也是又一件与她相关的命案???”
凌与点了点头。
“对。”
“当然,这些命案也不排除是其他人所为。只是”
凌与的神色阴沉了下来。
“结合之前俞安之女儿在动物园的意外事件看来,如果凶手另有其人,那那个人说不定是针对俞安之而来的。俞安之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