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几片递给我?”
浣然要去拿,琅宁说:“你别动,我去取。”
李含茂手中拿着拼出的那个图案,正是一道完整的朱砂箓。
如他们两人发现的那样,符头是个‘蛮’字,符胆画得像一个正在跳舞的人,符脚是四条勾,像一个长版的四点底。
师兄倒是说过一点:一位神仙只能庇佑一个宗门,从符头能看出这个宗门受哪位神仙庇护。
当时师兄也大概数出几位出名得告诉她,可李含茂觉得这些神仙的名字太长太难记,只当神话故事听,没记住。
就算盯穿那个‘蛮’字,李含茂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保护这个诅冥宗。
“李仙师,您看出了什么?”
因为知道李含茂是修仙人,琅宁对她的称呼也有变。
李含茂沉默摇头。
隔了一会,她又问:“刚刚听你们说‘他们每次都把魂放在那些小罐子里’这是怎么回事?”
她向周围看,房里有光不算暗,但朝外面看感觉连着无边的黑夜。
难道她已经昏睡很久?
“他们,他们就是诅冥宗的人!和李仙师您一样,也是修仙人。诅冥宗的仙师不止掳来我们,还有其他人,有得是凡人,有得不是。他们……他们好像是……是要给一个神仙献魂!所以才要抽走别人的魂魄,当时我们亲眼所见,诅冥宗的仙师拿一张纸放在一个人的头上,没多久那人就像一滩烂泥倒在地上。后来我和浣然等那些仙师走后去看,人……人已经死了,都死了。”
说着琅宁有些发抖,浣然和他相互靠在一起。
他们两人依存互生,李含茂浑身酥软一个人靠着。
神仙在李含茂这个现代人的心里还是颇为正面的形象,她是怎么都想不到,神仙要魂魄做什么?
而且她还想不明白,既然人被取走魂魄后就会死,那刚刚她的魂魄不是也被取走,为什么她却没死?
李含茂觉得琅宁说得不太准确。
浣然补充道:“刚开始我和琅宁怕得要命,他们把人一个个都杀死,而且是用那种不声不响地方式。”
刚才李含茂一直以为救她的浣然是个机灵大胆的女子,现在看来她也被这一切吓得不轻,只是比起她相公,更为勇敢一些。
听她说完,李含茂渐渐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浣然和琅宁大婚后被抓到这处,当时不止他们一对夫妻,还有其他人。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气场明显不同的修仙人,只不过被抓得人中凡人数量更多。
虽然到了这处,两人都很害怕,但在浣然安慰下,琅宁也冷静下来,此时浣然注意到,同一处被抓的人中有两种不同的待遇。
凡是夫妻,都有很甜的果子吃,那些诅冥宗的仙师都对他们恭敬的很,然而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琅宁觉得果子有问题,两人就都没有吃,其他吃过果子的人昏昏欲睡,只有他们两人看到抽魂过程,不过凡人能看到得内容有限,浣然只能把能说的一切都告诉李含茂。
那些修仙人因为有本事在身,好像和诅冥宗的弟子动手,明明看着将要打赢,却突然像是被一座大山压在身上,趴在地上动都动不了,至于凡人更是毫无还手之力,任人宰割。
诅冥宗的弟子不说话,但一说话就让人感觉身体不受控制。
这点和李含茂感受到的一样,只不过她已经知道这大概就是诅冥宗弟子的法术。
不能和他们对视,更不能听他们的声音。
浣然说:“别看最开始他们对我们这几对夫妻很好,没几天就又开始杀人了……”
“杀人?杀谁?你刚才不是说,那些人只是被抽魂吗?”
李含茂看浣然摇头又要说话,琅宁吓得嘴唇已经发白,他把浣然抓得很紧。
被他这样一抓,浣然眼圈也红了,李含茂避开不去和浣然对视,其实她现在也怕得想哭,可是在这时候,哭是没用得,当务之急还是要先了解事情原委,搞清楚这些人到底为什么抓她。
魂魄离体她为什么不会死,而且她还要去找另外两人在哪里,不然只有她自己很难带着他们夫妻俩逃出去。
这两人救了她的命,李含茂是绝对不会扔下他们不管的。
“仙师……他们说,说那些夫妻不符合要求,所以没必要留下来,杀人……杀人的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小童子,他手里夹着一张纸,举起来,扇一下,根本没要那几对夫妻的魂,那些人满头是血,当下就死了。”
这个穿着描述得正是白无!李含茂瞳孔一震,虽然还是听得云里雾里,但终于抓住重点。果然这一切和黑白童子有关……
镇定下想:大概只有十叁有机会逃得走,杜道友和她一样没用,应该也被抓了进来,或许他现在失魂状态。
她继续示意浣然继续说,强行让他们两人回忆当时发生的一切,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二次伤害,可是既然想要从这里逃走,就得了解一切,先保住命再说。
琅宁怕归怕,见自己娘子说了这么多,强装镇定补充道:“他们说话从不避讳我们,好像根本不怕我们听到。那个神仙……那个神仙要魂魄,还要什么肉,要一对夫妻,只有凑齐这些条件,神仙才愿意见他们。昨日他们还说缺了一魂一肉,凑齐才能开坛祭祀,还说要在……在什么日子来着?”
什么日子?李含茂正听到关键处,听到浣然说:“在新月那天。”
听完所有,她注视着两人,目光最终定在浣然身上。
浣然隐隐约约感觉李含茂盯着她,忙抬眸相视。
“李仙师,怎么了?”
“我还有两位同伴,你们……”
浣然很机灵,马上就明白李含茂想要问什么,她速答:“我有见到一个新来此处的男子,他可是仙师的同伴?”
大概形容后,李含茂确定浣然说得就是杜往生,然而他们却没人见到郭汉历。李含茂不知道在她意识不清的那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她猜测着,大概十叁并没有被诅冥宗所抓。
这样想想,心里总算得到一丝安慰。
浣然问:“仙师,您还站得起来吗?”
她站得很费力,浣然要扶她,她摆了摆手。
琅宁压低声音:“我们一会要小声些,别被他们发现,虽然这里人非常少,可是他们太可怕了,碾死我们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他说着和浣然对视说:“我还想和你好好过日子,我不想死。”
李含茂看到这些如何能无动于衷,她暗暗承诺,一定要救出他们两人。
她必须拯救自己的救命恩人。
这是她应该,且一定要完成的事,李含茂在琅宁身上看到师兄,又看到了自己。
她必须救他们,为了她自己。
外面漆黑降临,月亮消失不见。小雨滴答坠落,这声音并没有抚平李含茂内心的紧张,反而让她更害怕了。
现在正是新月夜,正是诅冥宗要开坛祭祀的日子。
李含茂开观一扫四周,这里隐隐闻到梅花的香气,她让浣然抓着自己,她和琅宁站在同一排,听他指挥大概方向,然后拉着他们两人一起走。
先去找杜往生。
外面太黑了,黑色像黑白童子控制人时瞳仁的颜色。
李含茂都不敢在脑中重现他们的双眼,怕再被影响。
吱呀一声开了门,“李仙师……就是这里。”
这里甚至灯都没点,李含茂从佩囊中拿出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