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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周(之前发在ht的存稿没了)(4 / 7)

送了。

化雪还捧着一大束花,明媚娇艳。

管虞挑一抹笑向她勾手,“你的队长更需要关心。”

二队那些人垂头丧气,无措地杵在她汽车尾气里。

·

管虞去鲜花店包了鲜花康乃馨,排队等了刚出炉的酥皮茶点,去医院送母亲。

她回过家,换了身纯白的长裙作为大衣内衬,也褪去了高跟鞋,服帖柔顺出现在母亲诊室办公桌前。

墨诗薇凝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要她坐。管虞放下鲜花茶点,为母亲小茶壶续了水。

她重新泡茶时瞥了眼,公道杯中茶汤浓重。

母亲操心她,淡口却也挨受浓茶的苦……

她低眉奉茶给母亲。

墨诗薇接下了,抿了口。心里酸疼,不知味。

墨诗薇下班前总是多一次查房。管虞借机候在门外。一位高挑的洋医生穿行走廊逆光靠近,沿途与医护热情周到问好寒暄。那人到管虞身边一步之遥,手抄兜倚着窗,口罩遮掩不住的碧绿色的瞳孔盛出笑意来,“美丽的小姐,不知哪位有幸与您共进晚餐,赏今晚的圆月呢?”

管虞也倚着窗,头痛,在医生面前也顾不得遮掩,她懒懒抬眼,打量那人半认真的模样,笑,“你在邀请一个孕妇吗?”

伊衮耸肩,“我大概说过,你什么样子都很迷人。哪怕是头疼昏倒或者不堪重负怎样的……”

管虞神色冷下,对面人也息声,微笑着耸肩道歉。

“你团队的药,成效如何?”

“头疼,休克,昏睡,才刚醒来。那只狗和实验品临床反应一样。”伊衮口罩舒展,勾出笑脸,“亲爱的姑娘要不要去欣赏。”

“回溯计划成功。”她的脸凑近,隔着口罩快要贴近管虞侧颜。

松木香味道袭来,管虞喉头掀翻痉挛。她掩口躲去卫生间。

女人懊恼怂了耸肩,暗自撇嘴。

·

头疼欲裂。

身在何处?

她徐徐睁开眼,入目是刺眼的白。白墙白砖,甚至阳光也苍白。

“醒了?口渴吗?头疼不疼?”

穿风衣长裙的女子翩翩而来,望着她容貌姣好的脸,病床上的人心仓皇飞跳起来。

“我……头好痛……”脑子里有混乱片段难以捕捉,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近乎什么也记不得。

“虞、虞儿……”下意识唤出记忆深处令满心柔软的名字,无辜抬起头,眨动眼睛求教眼前漂亮温柔的女人。“你,你认识虞儿么?”

她本想直白去问,是否眼前人就是虞儿……可如此恐怕唐突佳人……

自是不妥。她生生止住了。

管虞神情微变,端起的完美笑容有些微裂痕。

“不是。”毫无迟疑,她冷硬地回绝道。

“我只是你做工的主人家之一。而你是我管家的家仆而已。”

第五周

管虞得了闲,老老实实搬回家住,在母亲眼皮底下规规矩矩清淡饮食规律作息。她只出门过一次,以自己发小并亲大嫂的纪露白作遮掩,约伊衮见面。

伊衮赴约,与管虞暗喻医院那人情况。传递给她内部消息,听闻五日后流放启程。

那人从前凶神恶煞却无根系,如今不用多想也猜得到日子难捱。仇视屈篱的人如她从前一般行事,绝非怜悯弱者的善心之人。

“你放心,小狗虽说还处于适应阶段,好在居住环境并非太糟糕。我会好好替你照看的。”

纪露白惊奇地错眼回管虞身上,紧紧挽起她胳膊,“你准备养小宠物了吗?”

管虞含混应了声。

“好呀。新正早就巴巴惦记着猎犬,缠着你姐姐给养一只呢。这下好了,她以后更缠着你,我和你姐自在了。”纪露白幻想着生娃之前自由自在的日子,情不自禁笑出声来。

管虞无奈瞥望她一眼。

婉拒伊衮夜场邀约,钻进车里的纪露白暴露本性,目光灼灼盯着管虞瞧个仔细,“你拿我当双向挡箭牌呀,如何补偿我呢,我亲爱的三小姐。”

管虞略微沉吟后道,“陪我去走走吧。”

方向盘在她手,自然是她说走去哪里就去的。纪露白从善如流点头。她二人的确许久不曾逛过。

都是老婆孩子拖累的。转神念及家中神似的大小两个,纪露白又怜爱地弯软唇角。

纪露白莫名其妙被带去光华路,她原以为管虞在军部有用品未处置,只是她在另一处街角停车,问她是否上楼或车中稍坐。纪露白反应过来这是管虞租住处,自然是新奇同行一观。

开门所见不单是窗明几净的房子,还有两名女子,穿着朴素又相处融洽。她们三人融入一处寒暄,愣着的纪露白恍惚错觉自己才是外人。

她不甘心又不解,将管虞拉回自己身边,轻问她这二人身份。

“这是我同事的家人。”管虞此次前来是约定好带回屈篱的新消息。她说完屈篱已然在归途路上,对面相扶持的妇人与女子神色舒缓,期待非常。

“管小姐,能否请您借一步说话?”

管虞颔首礼貌笑应,“伯母,您稍坐。”她递给纪露白一个眼神。纪露白平易近人笑起,去哄长辈欢心。

“你这是、将要走?”一只布提包摆在床尾,囊中羞涩。管虞沉眉,“她将要回来了。你与伯母相处融洽,何至于此?”

“管小姐,小葵虽是下贱人,明白自知之明的道理。您与屈队长,才是一对璧人。”

管虞唇角僵冷,沉眉锁目,声色不改和缓,“你怕是会错意了。我与屈篱并无半分情谊。”

小葵当她面直身跪下,“管小姐,屈队长对您真心实意,就连我这旁观者都感受得到。”坊间传闻她翻来覆去听过许多,关于屈篱的故事必定有那位名门淑女管三小姐。屈篱如何哄她开心,如何为她保驾护航,如何日复一日送花示爱,她在无数个寂寥长夜反复回味。

她曾极致艳羡嫉妒过,嫉妒过那个世人口中不谙世事的富家女夺取屈篱的真心。

直到见过,直到获恩,受她无微不至关照体贴,小葵无颜再将自己与她攀比。

管三小姐,是雅致静美至情至性之人,她善待屈篱母亲甚至自己,想见未来不外乎是贤妻良母。

“您若心有所属只当我胡诌,一笑了之,若您身边空落,能否回头瞧她一眼。”小葵仰望神情冷肃的管虞,硬撑着说完,眼含热泪自嘲笑道,“我太熟悉那种滋味儿了……”

管虞取出手帕想为她擦泪,手被两手攥住,“管小姐,今个儿是我多话。无关屈队长的。”

管虞反握她手腕,托她直身。

她始终没有答话。小葵自顾自说起自己打算,“我故乡许是没什么故旧。又近佳节,我回去陪着爹娘。”

她目光悲戚,管虞联想着之前打听到的屈篱身边那红颜知己是一孤女,也柔软神色。

管虞从钱夹里抽出大半,轻轻交在她掌心。小葵果断推拒,“管小姐,我已然亏欠您太多,这钱我无论如何……”

“你勿推辞。若你不收,我铁定不放你走的。不若屈篱回来,等她安顿你。”

管虞虚张声势吓唬,小葵果然退却。她一笔一画认真写了借条,交付给管虞,“管小姐,十年之内,我定然连本带息归还您。”

她神色郑重非常。管虞认真将借条收入钱夹夹层。

“望你珍重。切勿轻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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