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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1 / 2)

爱太过神圣,当是最为纯粹之事,程子安不想,也不会将亲事当做交易的筹码。

程子安早就做好了打算,提前将这件事扼杀在摇篮里。

明九竟然羡慕起来,道:“没曾想到子安的父母竟然也这般高义,不会逼着子安成亲。子安我同你说,成亲一点都不好玩,要是回去晚了一阵,出去当差赶不回家,家中那母老虎,定会哭哭啼啼,怀疑你又对不起她。发现你多看那个婢女一眼,那可不得了,还不得哭得水淹京城。”

施二哈哈大笑,道:“明九,你后宅光妾室,我记得都有七八个了吧?你还多看婢女,我要是你娘子,也得淬你一口!”

明九怒道:“施二,你莫要说我,难道你小妾还少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笑骂不断。

施二在户部楼房店当着闲差,明九在吏部挂着名,两人虽说平时去衙门晃一圈,就溜了号,倒也不敢吃得一身酒气回去官廨。

饭菜上来,两人都没要酒,程子安亦不吃酒,就倒了茶,以茶代酒敬了他们。

明九道:“我们要当差,不能吃酒,你吃几杯亦无妨。”

施二也说是,程子安道:“酒水贵,我家境一般,怕吃上了瘾,以后没钱吃,那岂不得难受。”

明九一听,噗呲笑出声,道:“这倒也是。不过酒水再贵,一般的家境,还是能买得起。”

程子安笑道:“天香楼的酒水,定是琼浆玉露,吃了这里的酒,再吃差的,如何能入得了口?”

施二顿了下,大笑道:“子安真是实诚人!我喜欢子安的性情,有些人穷酸,生怕被人奚落,处处藏着掖着。倒是子安并不忌讳,大大方方,实乃真正的君子坦荡荡!”

明九也深以为然,虽说他无需看人脸色,顾忌到他人的感受。向来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到底没程子安的百无禁忌来得爽快。

一时间,他对程子安亲近不少,几人用茶水觥筹换盏,吃得尽兴而归。

道别时,明九主动道:“子安你住在何处,我好给你下帖子。”

程子安说了地址,明九与施二结伴离开。他再在朱雀大街上晃了一阵,去买了几包点心吃食,让老张驾着骡车,去了闻山长的府上。

闻山长住得离贡院亦不远,与永安侯府是反方向,离皇城差不多要大半个时辰的车程。

去闻山长的府上,程子安就无需等候了,门房听到他的名字,立刻将他恭迎了进去。

闻绪去了国子监,眼下还未回府。闻山长与林老夫人赶了路,到底上了年纪,尚歇着未曾出门。

崔素娘在明州府备的礼,早就送进了闻府。闻山长见他提着厚布包裹着的匣子,不禁问道:“你带了什么宝贝,搂得这般紧?”

程子安放下匣子,解开布巾,道:“这里面是栗子糕。栗子糕要刚出炉热乎乎才好吃,天气冷,我就多包裹了几层。”

林老夫人哎哟一声,慈爱笑道:“还是子安想得周全,子安有心了。”

闻山长伸长脖子看着栗子糕,脸上明明带着笑,话语上却不客气,道:“你刚到京城,不好生歇着,这么快就跑出去了?”

程子安笑说是,拿出还温热着的栗子糕,奉到两人手边。

三人坐着就茶水吃了几块,说了会话,闻山长就将程子安叫去了书房。

程子安将去朱雀大街的事情,老实一一交待了:“老师,我晚上会写文章,读书,绝对不会躲懒。”

既然进京春闱,程子安就全力以赴,肯定不会在功课上大意。

考中进士,只是漫漫长路的开端。

想要只凭着一身正气当官,就能做出有利于民的事,程子安认为,那只是一腔情愿。

比如闻山长,廉洁奉公,一心为民,幸亏他退得快,下场还算好。

史书上,被排挤,被贬谪的清官好官数不胜数。

离开了官场,任你有通天之志,也一筹莫展。

闻山长听得眉毛直挑,既佩服又无语。

朱雀大街,亏得他能想得出来。

朱雀大街上的铺子富丽堂皇,宝马香车,来往非富即贵。

铺子里售卖之物,价值千金,普通寻常人瞧着那阵势,只敢远远看一眼,半步都不敢进去。

倒是他,一架破骡车,跑到了永安侯府去不说,还进去铺子里闲逛。

闻山长心道,以程子安的本事,根本无需自己出面,他就能摸进京城的权贵圈去。

不过,闻山长还是不放心,道:“施二与明九,两人在京城是有名的纨绔,你与他们混在一处,要注意分寸,仔细被人瞧不起。”

程子安呵呵,道:“权贵之家,谁敢保证没一两个纨绔?”

闻山长一想也是,道:“你还是要小心些,别被连累了名声。”

程子安道:“老师放心。明相与永安侯都没被连累得名声不佳,我一个明州府来的无名小子,何来的名声可言?”

闻山长失笑,道:“你倒是光棍得很。罢了罢了,你自有主意,我就不多干涉了,待我写了帖子,邀请老友来聚,到时候再将你推给他们。”

程子安道:“老师别急,先养好身子再说。”

闻山长欣慰地道:“你放心,我身子好着呢。”

程子安再陪着说了几句话,就起身告辞回家:“阿娘身子不好,我得回去看看。”

闻山长也没多留,将他送出屋。还要再送,程子安轻轻推着他回屋:“老师,等下师母见到会骂你,快快回去。”

闻山长抬手去敲他头,程子安跳着飞快溜了。

冬日黑得早,程子安出门时,夜色已昏昏。

灯笼次第亮起,给寒冷的京城添了几许温暖。

街头巷尾的车马人群,匆匆经过。有人赶着归家,有人赶着去赴宴,吃酒。

繁华大街背后的巷子,在屋角避风的角落里,蜷缩着衣衫褴褛,看不出男女的乞儿,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经过的行人与车马,似乎对此情形,早已司空见惯,无人多看一眼。

程子安在熟食铺子买了两包酱猪头肉,一包白切羊。

饼铺的蒸笼冒着水气,新出的馒头,有白面,有杂面,热气腾腾。

程子安要了一包杂面馒头,捡了几片猪头肉与白切羊,一并包好放在那人身边。

那团褴褛终于动了动,程子安未再多看,转身上了骡车,回家。

门口,程箴陪着崔素娘在焦急往外张望,孙仕明也在一旁,袖着手走动。

崔素娘见到程子安小跑着进来,长长舒了口气,道:“总算回来了。”

程箴皱眉,打量着他道:“下次你将柱子带出去,去了何处,好让他回来递个口信,免得你阿娘担心。”

程子安忙说好,“柱子初到京城,他连东南西北都摸不清,我怕他自己先走丢了。”

孙仕明肃然道:“让父母担忧,总归不是道理。一天下来,你都去了何处?”

程子安将买的猪头肉与白切羊递给迎上来的莫柱子,道:“拿回去吧。”

莫柱子立刻懂了,拿着猪头肉与白切羊,跑去了程子安的屋子。

程子安的小心眼一下就上来了,准备等下将猪头肉与白切羊,拿去与程箴崔素娘当夜宵吃,绝不给孙仕明。

既然孙仕明好奇他的去向,程子安也就不客气了,笑眯眯道:“我与永安侯府大房的施二,还有明相的孙子明九,一并在天香楼吃了饭,约了再出去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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