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咛”一声道:“我怎么能不急?你也不看看最近城里都是些什么人,听说不少人路上都遇到了时疫,也不知道会不会传过来?”赵景言伸手刮了一下周氏的鼻子:“没有我,你就准备困在这里吧!整日身边都是这些人,说不得还得卷起袖子与他们一同下地劳作,将来还会为了这些人将命搭进去。”周氏想一想就觉得恶心:“那些人满身的虱子,不知多少日子没梳洗,远远就闻到臭气熏天。见到我们这些衣着光鲜的,一个个眼睛中放光,我坐在马车里都不敢吃东西,生怕那些人会上来抢夺。”周氏恨恨地道:“我是真的不明白,赵景云怎么会为了这些人得罪同僚,他是读书将脑袋读坏了。若不是因为他,我怎么会沦落至此?”说完这话,周氏话音一转:“你还没找到丁荣?洮州那边不是送来消息说,丁荣早就离开了吗?”“没有,”赵景言道,“我怀疑是因为孙大人手下那个陆押官查的太过,将丁荣吓住了。”“如果这两日还没有动静,我准备去找路押官,他调开些人,也好让丁荣能顺利寻到我。”周氏道:“丁荣也是个傻子,他能做成什么事?我让你大哥带着江顺去,他偏不肯听,否则现在内情如何我们早就了如指掌,还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你大哥真的在这里查出什么了?”赵景言道:“他到了之后,私底下就开始查洮州的官员,洮州县衙的一个主薄,用了六七年时间,私底下弄了一本账目准备上告,孙大人他们查到的时候,那主薄已经自杀了,翻遍了主薄家中,也没找到那本账目,孙大人怀疑,那账目落在了大哥手里。”“那是洮州官员的来钱路,你想一想,洮州的官员能饶了大哥?也绝不会让大哥将账目带出去。否则许多人头上的官帽不保,为了保住这件事,那些人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别说抓几个人,就算将认识大哥的都杀了,也稀松寻常,只要在洮州地界儿将事情抹平了,就算往上告,也得有真凭实据。”周氏听着出了一身冷汗,这才真切地知晓赵景云惹出多大的乱子。赵景言道:“所以咱们谁都不能走,这件事没解决完之前,谁也走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