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关门,”林琅说着退后两步,闻昭非当即侧过身,将院门关上。
林琅的声音继续从门后传来,“你们最低愿意出五百块的价格,我们再谈。”
一下子从三百的心理底价提到五百块,王家怎么可能接受。
加上王诗雯近来在黑市做生意,搭进去不少钱,亲朋好友那里借一圈,王家勉强也就能拿出三百块。
但王家认为他们拿不出五百块,村里其他人家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出这么多钱,林琅那里绝对还有的谈。
王家里这么挤着住不是一天两天了,林琅和她的农场医生丈夫却没办法在小宁村耽搁太久。真正着急的人该是林琅才对。
他们三人一合计,就没再继续纠缠,盘算等林琅着急了,他们再出马。
林琅回到房里,低眸打量一眼自己,愈发气哼哼起来,“我才十八岁,还没有完全发育好!”
原主体弱脾胃差,也爱挑食了些,林琅可不会讳疾忌医,她要再长高估计悬了,但适当横向发展并不难。
闻昭非脚步一顿,目光下意识跟着扫过林琅的胸脯,他脑袋里的思绪空白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恢复思索。
低“咳”一声,闻昭非附和地点点头,“我们卫生所有经验丰富的老中医,我师母出身中医世家,我请他们给你好好调理身体。不生气了,嗯?”
林琅不生气了,表情却委屈起来,她走过来,拉住闻昭非手臂晃晃,忍不住告状起来,“王诗雯当着我的面勾引你,我才生气的。”
王诗雯看闻昭非的目光带着钩,还特意挺那两下,林琅很是被膈应到了。书里王诗雯明明喜欢祝之徽,也对男二张希民有感激之情,怎么忽然就到她跟前勾引闻昭非了呢!
她是对照组女配,闻昭非充其量就是个路人甲。
林琅越想不通就越生气,越生气就越委屈。
“我没看她,”闻昭非还真不知道林琅生气的缘由在他这里,他虚虚揽着林琅拍了拍后背,不甚熟练地哄话。
“我是有妇之夫,工作之外,不会多看女同志的。”
林琅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行为相当不要脸,她居然如此主动要抱要哄。
但他们分别是一对夫妻里的有妇之夫和有夫之妇,在卧室里抱抱手臂、拍拍后背很克制了吧。
闻昭非看林琅不说话,无奈于自己的嘴笨,他手臂再一带将林琅真正带进怀里,继续耐心地拍拍。
林琅将红红的脸蛋藏进闻昭非怀里,哝声道,“我不生气了……”
深吸几口气,林琅发现闻昭非的味道很干净,他的怀抱也很舒服。
新婚夫妻互相羞答答地抱了好久,才放开彼此继续忙活起来。
林琅的行李一部分邮寄往东北农场,一部分计划带在身上换洗用。
再就是他们回程会路过京城去看望老爷子,林琅给七叔公二十块钱,让他帮忙和村里人收点儿特产干货,一起带去京城。
下午快四点时,七叔公拉了牛车过来,他要送女儿女婿一家回去,也顺便用牛车帮他们把缝纫机运走。
“这是缝纫机的钱收好了,姨没办法回来送你了,你要经常写信回来,记住了吗?”宁小梅拉着林琅的手,好一番叮嘱。
宁小梅出嫁好几年,林琅才被送回小宁村来,她和林琅之间并不熟,但她和林琅姥姥的关系极好,偶有送东西回娘家,都少不了林家那份。
林琅只管点头应好,再将姥姥没用完的碎布等一起送给宁小梅做搭头。
时间不好多耽搁,林琅和闻昭非一起步行送了宁小梅一家子一段,再慢悠悠地往回走。
回到家里,林琅和闻昭非一起去后厨烧火煮饭,闻昭非煮,林琅在边上洗洗菜,递个碗碟,二人相处愈发和谐自然了。
晚饭后,他们分别洗头洗澡再一起分工着洗衣服晾衣服,这些都弄好,天色才完全黑了。
卧室里,林琅点起煤油灯,对着化妆盒的小镜子擦雪花膏。
已经到手八十块,还有四百块钱要入账,林琅终于不再吝啬,仔仔细细将脸蛋、脖子和手都擦了一遍。
换好睡衣回来的闻昭非无知无觉盯着林琅的侧脸看了好久,才红着耳朵、脖子去翻自己的背包。
闻昭非取出玉佩递给林琅,“这个给你一起放里面。”
“你放,我手还没干呢。”
林琅瞄一眼闻昭非手心的玉佩,只抬了抬下颌,她刚擦完雪花霜的手还腻着呢,不好碰玉佩,万一没抓稳摔了可怎么好。
“行,你慢慢来,”闻昭非不是一定要林琅放,他只是下意识想找点儿话说,找点事儿做。
他们结婚了,这枚代表“娃娃亲”的玉佩也应该和林琅手里的另一只放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