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走了
许时再次醒来,是被卧室外的饭香勾醒的,在此之前,江运不知道找了多少角度拍他,还诈尸般地发了一连串朋友圈。
他翻了个身,随即胀麻感从不可言说的部位传出。
“醒了?”江运应该是怕压到他,手虚虚地搭在许时身上。
他不想说话,虽然这种感觉不差,但江运做得太过火了,导致他现在都感觉还有东西在里面。
许时又闭上眼睛,这时一双大手轻轻帮他按揉着,过了大约十几分钟,酸楚感消减不少,他这才愿意搭理人。
“你不该买那么多。”许时声音并没有喊哑,依旧清亮。
不是他嗓子抗造,是因为江运昨天没给他机会喊,所有的声音淹没在呼吸之中。
江运说:“可我看到你主动我就忍不住,而且你也很舒服不是吗?”
“下次不会弄这么久了。”
“……”
许时昨天晚上没吃饭,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在他眼神授意下,江运搂着他去洗漱了。
途中江运又想说一些不正经的话,许时单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这人想的东西不正经,果不其然就听到他说:“下次要不然试试这个台子?”
许时嘴里牙膏沫都差点儿咽了,他怼了江运一下:“你想摔死我?”
江运沉默了,随着水流声响起,许时弯腰洗脸,并没有听到江运那句解释——只是想让你扶着,没想让你坐上去。
之后吃饭江运全程就没安静下来,又是往他板凳上塞软垫,又是问他疼不疼的。
许时最后忍无可忍,随口说:“江运,不要再问了,你技术一般,而且一点感觉都没有。”
想到昨天浑身哆嗦的某人,江运适时停下话题,笑着给现在面无表情的嘴硬王者又夹了一个照烧包。
这样温馨的场面在许时手机叮咚一声响了一下的时候,消失殆尽。
许时只是低头看了眼手机,随即面色一变,大步走到门口,把江运的鞋放到阳台用花盆当着挡着,又把衣服外套背包全都塞到了衣柜里。
这还不够,他还试图拎住江运往衣柜里塞。
这架势,江运想到什么不肯就范:“你藏我?你不能藏我,昨天床上你还抱我!”
“闭嘴,我当时和沈之说过和你和好就告诉他,但我忘了,”许时声音有些急,“可他不知道从哪知道的消息,现在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家门口。”
江运手一抖,也不反抗了,因为他半夜偷偷拍了很多张许时遮脸睡颜照片还发了很多条朋友圈……
“那个,小时,我……”
许时未来得及听完,就被邦邦直响的敲门声打断。
他临走前交代江运:“不许出声,我本来没想瞒他,但他现在要是误会肯定很难过,以为我没把他当朋友,所以你安静,老实呆着。”
江运面如死灰地看着许时合上衣柜。
沈之来这儿跟逛自己家一样,不过他也确实没少来,见许时终于开门,抬着脸说道:“可算开门了哈,我还以为你跟谁约会呢。”
他声音加重那两个字,一向沉稳的许时慌了一下。
“但我知道你不会瞒我,要是和好肯定告诉我。”沈之盯着许时脖子上那片儿痕迹,狠狠咬牙说道,“不可能有那种你们已经联系一段时间了,我才知道。”
许时尴尬地扯出一个笑。
沈之故意说很大声:“我就知道,你一直都把我当好朋友。”
衣柜里的江运疯狂调朋友圈权限,衣柜外的许时大脑不停思考怎么解释更为稳妥。
只有沈之一个人,轻松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然后晃悠到了卧室。
“能进去参观一下吗?”沈之特意问。
其实放在之前根本用不着问,一些照片沈之江琅也有出力,包括有关小提琴的修复和购买,他们也给出过不少建议。
但沈之知道里面有人,所以才问一句。
许时cpu都被这场突袭闹短路了,更何况他昨天和江运……换了很多个位置,只担心沈之在客厅看出点儿什么,所以听到沈之请求也没在意这种礼貌的违和感,马上答应了。
这家伙转来转去,窗帘、床底、洗手间都看了一遍,偏偏就是不看衣柜。
江运都快憋死了,他很确信沈之已经知道了,但就是不说出来,搁着记仇溜他呢,估计这损点子还是江琅提出来的。
在沈之第三次走过衣柜不去看的时候,许时也发现了。
他眼底忍不住发笑,拉住沈之诚恳道:“别戏弄他了。”
沈之不满地笑了声,随即拉开衣柜,看到了热得有些狼狈的江运。
“呦,这不是江哥吗?”沈之叉着胳膊,“真是好久不见,怎么躲到衣柜里了?”
许时失笑,他知道沈之是在气江运不辞而别,气他没把他当朋友,来给自己出气来了。
他离开去客厅拿了杯未开封的豆浆放到沈之手里:“我是想明天到学校请你吃饭的,没想到你先过来了。江运买的,尝尝。”
沈之很好哄,喝了一口后,表情也没那么凶了,嘴里嘟嘟囔囔的:“忘了就忘了,还好我有看朋友圈儿的习惯,不然以后哪有那么多时间一起聚。”
——朋友圈,许时很精准地抓住了这三个字,他抬眼看向江运,只见他男朋友立马缩衣服里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