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冷哼一声:“你就不会记好点儿?”
“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啊,”江运啧啧感叹,“这还没开始呢就嚣张成这样了。”
许时红着脸:“谁嚣张了?”
他们俩声音不高,再加上这会儿并不是午休,给奶奶送饭的时候还会帮着照料一下旁边儿的病人,这番争论引得一旁忍俊不禁。
江奶奶笑了出来:“行了,我们小时怎么你了,赶紧比赛。”
许时微微抬起下巴,神色睥睨。
江运压着嘴角,老老实实地和人比赛。
三局两胜的时候,他打满三局。
五局三胜,江运赢了五局。
最后他实在不忍心看许时输那么惨,一时心软答应了许时提出的最后一局。
毫不意外的,许时又输了。
“看吧,都是天意。”江运笑道。
为什么偏偏事与愿违?
许时不甘心只能认输,十分不情愿地和老高大致讲了下情况,老高知道后还特意嘱咐他到地方给他发个消息。
前几日地方就定下来了,也在南市,但离一高还是挺远的,好在学校准备包车给学生送过去。
回校当晚,许时冷着脸看自己手看了半天,忽然身边儿传来一阵含笑的声音。
“不争气的家伙,”江运模仿着许时声线,“像不像你会说的话?”
许时不承认:“像个屁像。”
“别生气嘛,这不是我想给你放水都没办法。”江运送了他一小段距离,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灯光打的树荫下,江运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许时似有察觉一般,离开的脚步忽然顿住,他回头望着江运,眼神十分认真:“你会给我发消息吗?”
江运一愣,随即挑挑眉:“当然,天地良心啊男朋友,你翻翻咱俩聊天记录,你看看谁话多。”
许时‘哦’了一声,又提一嘴:“话说你问奶奶没有,关于…何诚的事情。”
江运肩膀微不可察地绷紧一瞬,但很快摇头:“问了,奶奶说没有。”
“那…如果奶奶要是说什么,你也要告诉我。”许时又补充,“那边讲题没多久,就十天我就回来了。”
江运盯着许时看了很久:“好。”
两人相互注视着,表情绷得十分严肃,最后不知是谁先没忍住,笑出声。
“这么严肃啊?”江运在对面肆意笑着,他揉揉笑到发酸的眼睛,从兜里拿出来袋什么东西,往许时那边儿扔过去。
他距离感把握得很好,许时即使反应慢了一两秒,也接住了。
“少吃点儿那酸死人的东西提神了,学霸,”江运拽拽地插着兜,“糖就得酸酸甜甜的才是好糖。”
“要你管,”许时手一用力,袋子哗啦直响。
他刚装到兜里,就摸到个塑料,这不是巧了?他兜里还剩一颗。
许时瞄着江运方向扔了过去,但他高估自己的准确度了,许时有些尴尬地望了江运一眼:……
“不服啊?都不愿意扔我怀里。”
“就是不服,自己捡,我走了。”许时说完转过身就朝车子那儿跑过去了。
其实那个距离江运三两步就能跑到那儿,然后拉住车再逗逗许时,但考虑到他的小男朋友明天一早还要拎着箱子早起,江运就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明天到地方给我发个消息。”江运大喊了一声。
就在那小电车快消失在江运视线中时,一阵微凉的风裹着许时声音吹来——“知道了”
江运弯下腰捡起来掉落的糖,装进兜里,起身时那双漂亮眼睛里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又骗许时了。
不久前他就问了,专门挑得许时不在的时候——
“奶奶,我问您个事儿呗,可不能生气啊,”江运组织着语言,“何诚真的没来找过你吗?”
这是江运问的第二次了,只不过江美丽没有像上次那样装作听不到,她叹了口气:“你说你这么聪明干嘛?怎么猜出来的?”
江运听到后立刻变了脸色,他顿了好几次,才拼凑出一句话:“所以,他早就来找你了?三轮上是他踹的吗?他知道我们家在哪吗?”
“不知道,他就知道哪辆小车是我的,别担心,就他那德性,虽然咱们小区安保不特别好,但也不代表他能找到,这都脸熟才能进去。”江奶奶安慰道。
江运坐椅子上默了半天,缓缓出声:“要不然我再转走吧。”
话音落下,江奶奶一巴掌甩他身上:“那小时呢?不管他了?还是你有本事准备带着他一起走?”
江运眉心拧起,辩解道:“奶奶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一疯子。”
“他是疯子你又不是傻子,”江奶奶把人叫过来,二话不说揪住他的耳朵,“你本事大了江运?不要打着为别人好的旗号,什么都不和他说!有你这样搞对象的吗?”
江运耳朵都被拧红了,依旧嘴硬:“那他做了什么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下学期就高三了,你让许时那么敏感一小孩整天担心我吗?”
江奶奶这次没留着力,狠狠往他后背抽了一下:“事儿还没发生,你当法律是干什么吃的?!”
“那您又当一个赌徒是干什么吃的?”江运又模仿着江美丽说话方式说话,要不是后来老高电话打进来,江运还得挨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