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还有下次。
江运作乱的手当即止住了:“行,大家都听着呢,你到时候可别耍赖。”
许时这才意识到,刚刚他都干了些什么蠢事!
他刚抬头望去,齐刷刷低下头。
连沈之都拿书捂得严严实实。
江运只觉好笑:“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捂那么严?”
沈之被点到,就露一双眼睛出来:“没什么,我最近牙疼,不吃糖。”
正准备分点东西的许时:……
“你看你那糖给人吓的,”江运揉揉还发酸的脸,“小沈子都不来和我们说话了。”
许时轻瞥了他一眼:“那你说好吃。”
随着上课铃声响起,江运借着上课铃小声说了句:“男朋友喂什么不好吃?”
许时把他头推开:“你再说。”
江运学他:“你再说~”
许时没好气用腿撞了他一下,江运转着笔闷笑一声,又碰回去。
就这样,两人仗着后排还有书挡着,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
“你烦不烦?”许时对着口型说道。
他挪开腿,不愿意再挨着江运。
可江运这人就喜欢逗他,许时挪一下,他也跟着挪一下。
“……”
正当许时以为这种低智娱乐要持续下去的时候,‘咚咚’两声,老高站在窗户外面喊了他一声:“许时,你出来一下。”
他还没听过老高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喊过任何人,哪怕是有人数学个位数,老高还能抿口茶,心平气和地问遇到了哪些困难。
“怎么回事儿?”江运也感到不对,他下意识抓住许时手,不想让他去。
许时拇指习惯性地蹭了他腕骨一下:“没事儿,我回来和你说。”
因为这个动作,江运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起身让座位。
许时心里浮出的那点儿不安,也被抹平了。
但当他在办公室门口碰到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时,倏然呆住了。
那天他和江运在奶奶摊前看到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高瞅见他神情,唉了一声,拉着他进办公室里,然后又关上了门。
在确保屋里只有他们三人的情况下,老高缓缓开口:“许时啊,这位…你认识吗?”
许时这才回过神来,仔细打探眼前这个男人——
不同于上次贵气的感觉,这次穿着一身休闲简约款风衣,双手插在兜里,头发梳得干净,只是那双眼睛他不太喜欢。
即使带着笑,本能感觉对方不是什么好人。
许时收回视线:“不认识。”
“您看,这位先生,”老高让许时来他身边儿,保护欲很足的姿态,“您是不是认错了,我们许时并不认识你,还是请您回去吧。”
许时听不懂他们之间打得哑谜,但那位男性下一秒说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窖——
“没有认错,这位老师,我很确定他就是我儿子。”
“你说什么屁话?我、从来都没有、父母!”
男人轻笑一声:“这话要是让你妈听到,应该会很伤心。”
说着,他快速凑近轻声说了句:“不过她已经死了。”
许时极力维持的冷静在这一刻烟消云散,饶是从来没有体会过母爱,此刻也因为这句话气得嘴唇发抖,在看到眼前这个男人游刃有余地朝他勾唇一笑时,恨不得冲上去打他两拳!
“你说什么?”
许时拽着他的领子不肯松手,但他越大力,这人笑得越开心。
“许时!松手!”老高抱着他的腰把他往后拉。
“看来之后还得好好管管,儿子不听话可不太好。”那人说着,还对老高歉意一笑,“让老师看笑话了。”
老高没听到这人对许时说了什么,但他知道许时绝不会无缘无故动手!
他对男人言语中十分轻蔑的语气不平,站起身来,隔开那道打量许时的视线:“这种事不能随意开玩笑,我还是那句话,拿出证据,不然我们随时可以叫保安。”
“很遗憾,没有半句虚言,”男人伸出手看了眼手表,接着转头看向老高那边,“而且我一开始就说过了,在看到我儿子后,我自然会拿出证据来。”
“老师不信的话,可以看看这个。”
他从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包中将文件拿了出来:“你可以看一下,这是我们的dna检测结果。”
什么…?
许时蓦然扭头看向那张纸,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没有跟着对方的节奏走:“不可能,我根本没和你一起去医院进行检测过。”
老高刚刚一瞬也慌了神,闻言他端着杯子喝了几口茶,尝试冷静下来:“你完全有可能拿着自家人的信息去检测,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啧,”男人无奈地走上前敲敲老高的桌子,“看来那天让人拔的头发还是少了,这样,这是我的名片,等有时间我会来找他一起去做检测的。”
“当然,你可以全程跟着。”
我把好运都分给你
闻言许时彻底冷静不下来了。
他甚至不知道这人的名字,可男人在撂下这句话、留下那份鉴定后,又看了眼手表,而后歉意一笑,匆匆离开。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却将他的生活轻而易举又不留情地搅浑。
许时根本想不通这位名义上有血缘关系的人究竟为什么会来找他,又是怎么样找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