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讨厌,惹人烦,”许时也没用力,导致江运得寸进尺地拉着他的手,又往自己身上打了几下,“但没关系,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江运:堵猫进行时
那你一直留着它干嘛
“祖宗,走慢点,”江运迈着长腿,跟着许时,吃完饭回去路上,他就把人给逗恼了,这会儿亦步亦趋地跟着。
他走得快,江运也快,放慢脚步,江运也放慢了。
始终跟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沈之循声一看,许时挂着一张速冻脸,怒气冲冲地回到座位上,旁边儿墙皮都因为动作哗啦掉下来一小片。
许时表情更臭了,甩了两下袖子。
他缓缓举起卷子,朝着后面入座的江运使了个眼色,对了个口型:“这是咋了?”
江运好似真的不好意思:“我没用他买的烫伤膏生气了。”
许时侧头瞪了他一眼。
明明是这家伙几分钟前借着让许时涂药的借口,趁机,趁机强行牵手…还在公共场合三番两次地提及…
他没好气地敲了下江运伸过来的手。
江运收回手,就那点儿不痛不痒的力道完全给不了这人警告,他懒散道:“好吧,其实是因为我说我喜…嘶!”
话音未落,江运板凳被许时踹了一脚,他扶着桌子稳了稳,小声笑着:“好狠心啊,同桌。”
’同桌‘这两个字正经到不能再正经了,可在江运嘴里过一遍,立马变得…不正常了。
许时心脏咚咚跳,哗啦一下往他桌子上放了几张卷子,试图打断江运:“安静,写题。”
可偏偏有过于真诚的人,沈之不明所以问:“洗?洗什么?”
“洗手。”许时给了江运一个眼神警告,替人冷冷回答。
沈之:“啊…?”
这俩都什么关系吗?
所幸上课铃响起,沈之那点儿好奇心想问都没地方问。
下午第一节课是最容易犯困的,尤其是还叠了数学课buff,讲台底下学生都能把卷子当枕头垫着睡。
许时之前从没在课上打过瞌睡,但今天,眼皮也开始打架了。
再加上身边儿又多了个人,想不困都难。
许时撑着眼睛到睡过去后一秒还庆幸了一下,还好讲的是周考卷子和前几天晚上留的练习册。
恍惚之中他好像还听到江运笑了一下。
然后视野一下暗了下去。
再过一会儿,连窗户边的冷风都没了。
只是朦胧睡意间,班里忽然安静了一瞬。
紧接着江运小声说:“学霸,醒醒。”
声音听着还有些闷闷的,许时烦躁地揉了把脑袋,没反应。
忽然他的腿被用力撞了一下,他有些懵,抬头对上了江运有些紧张的脸。
如果许时有过当同桌的经验,那他一定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撞腿、碰胳膊、神情紧张,这代表被老师盯上了。
但他小学初中都是独来独往,江运是他第一任同桌。
所以,许时抬头看了眼江运,睡懵似的又下意识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趴桌子上。
但转而衣服就被拎住了。
“许时,站起来清醒一下,都说晚上不要熬那么晚,一个两个都不听。”老高沉着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从台上转悠到两人身后,拎住了许时的领子。
他力气大的很,直接把人从桌子上拎起来了。
一边儿的江运紧闭了下眼:居然还真有人能读不懂暗号。
许时很快反应过来,下一秒就像熟透的虾一样,浑身上下都红透了,尴尬地站在座位上。
老高把人拎起来之后并没有着急走,他又把江运给敲起来了:“我让你们当同桌,不是让你哄人睡觉的!还把窗户关上了?关上干什么,打开打开,都打开,吹吹冷风就睡不着了。”
“那我们只会冷冷地睡。”沈之缩缩手,小声嘀咕一句。
老高反手用卷子敲了他一下:“还冷冷地睡?你也给我站着,一个两个的,马上都快高三了,规划不好时间,还敢在课上打瞌睡?”
“继续看这道题,这么基础的,唉,都抬头,清醒点儿!”老高突然扯着嗓子吼了一声,班上一小片同学肩膀抖了几下。
讲台上老高又列出来几个相似的题型,桌子下江运仗着书挡着,偷摸摸地跟人道歉,他一边拿着卷子,一边儿躬着身子写字:‘错了,我看你全对就没喊你’
看着像极了认真听讲做笔记的人,下一刻‘咻’得到了许时眼前。
许时拧了下眉,就这么点儿距离,非得扔一下?
他敛着神色把皱巴巴的纸团打开,准备给江运回个认真听讲,刚摊开,他手一僵。
上面那行小字儿后面跟着几个爱心,还是用红笔涂的。
许时:“……”
他没在理江运,就那么靠着墙,听着老高讲一些扩展题型。
本来许时没打算记得很详细,但余光里忽然扫到江运那一页的错题,手下的笔又开始动了起来。
他把每个步骤拆分十分详细,连从题目哪里入手都标记出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要学会揣摩出题人的思路。
许时默默动着笔,把一些易错又类似的扩展题也标注在旁边,那本买的教辅书里就有不少这样的题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