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

真有那么夸张吗？

在他回想的时候，沈之已经探头过来凑热闹了：“真的假的？”

那位男生说：“对啊，我每次早晨起床都能看到江哥等学霸，要么就是学霸一边儿看书一边儿在门口等江哥。”

他同桌是个女生，闻言跟着补充：“对对对，而且除了形影不离，你俩吃饭都一块儿，感觉有学霸的地方就有江同学，怎么一寒假不见，学霸还生疏了哈哈？”

住在江运家里一寒假的许时：……

江运笑着调侃：“就是同桌，一寒假不见，还跟我生疏了。”

完全没听出来江运言下之意的沈之：“可学霸不是在…唔！！”

江琅一把捂住他的嘴，“大家准备一下自习吧，一会儿早自习下了班课就没时间背书了，老师可能上课提问，谢谢配合。”

座位也换得差不多了，因为班长提醒，教室里很快想响起读书的声音。

许时将将从尴尬的氛围里，就听到江运笑道：“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坐啊？”

他还没说什么，前面刚换过来的男生就忽然扭头哄笑：“做——什么啊？”

那人语调拉长，暗示得太露骨，别说女生，周边儿几个男生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江运脸色登时变了一下，他都没来及看许时什么反应，就踹了那人板凳一脚，声音里虽然带着笑意，但也没高兴到哪里去：“讲什么话呢哥们，偷听就算了，还这么会解读，阅读理解几分啊？”

那男生愣了一下，随即就被江运举起的书挡住了视野。

许时后知后觉，尴尬地拿起书开始背。

也是这时候，江运才把他目光从许时身上挪走。

只是没一会儿，许时就被江运用笔杆碰了碰手，他垂眼望去，江运把一张小纸条递过来了——

我刚没那个意思，抱歉。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从这句话能听出来江运的紧张？

许时手指动了下，没有提笔回，举着书侧头靠过去，极轻地说了句：“嗯，我知道了。”

顿了顿又说：“我没生气。”

等江运回过神，纸条还原封不动地放在桌子上，但是空气中能嗅到短暂的清香，同款洗发水的味道让他焦躁的心情平复一些。

但他还是把纸往许时身旁挪了挪，在教室读书声掩盖下，低着声音说：“学霸，连传纸条都不愿意啊，你随便给我写点儿什么，不然我还以为你在生气。”

“……”

都说了没生气。

许时拗不过江运，拿过来准备写个‘嗯’，可目光撞到那双亮晶晶眼睛的时候，他耳根一热，提笔写下了‘好好学习’几个大字。

江运：……

他不可置信：“你就写这？？”

许时扫了他一眼，哗啦一下，又把纸翻过来，唰唰几下写上了下半句：天天向上。

江运不乐意了，他拽着许时收回去的手，拿出桌兜里的本子往上一放：“你换个写，别写和学习有关的。”

许时无奈：“是你自己说写什么都行的，而且我没有、生气。”

江运就是不肯松手，他说：“再写点儿什么吧，我运气有点非，你就给我写点儿祝福语呗？”

许时垂下眼睫，淡淡看着江运手背上有些凸起的青筋，伸手捏住纸条，重新写了一句话——

祝你好运，每天，每次。

江运：“……敷衍。”

“…你不要扔了。”许时没再管他。

谁知这人看宝贝一样当着他面把刚写好的纸折起来，连带着上一张‘好好学习’，一齐放入了衣服内侧夹层中，颇为得意地笑着：“那可不能扔了，这里面的情意啊——千金不换。”

许时动了动被松开的手。

出汗了，有些热，他想。

今晚星星挺漂亮

许时从一开始一被调侃就脸红，到现在变得能面色不改，只是手心微微出汗。他对江运说的话已经有了一定的抵抗力。

甚至还能反击。

他抽回手说：“太重感情也不是特别好，正好这学期有篇课文你可以多看几遍。”

江运眼睛弯起来：“什么？”

许时看了他一眼，吐出几个字：“《氓》。”

江运：？

看到他吃瘪，许时嘴角微微上扬：“里面女主人公的情感变化让人受益匪浅，不知道你提前看了没有？”

江运默默移开视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没有。”

许时显然是不会相信，毕竟寒假两人一屋，别说预习什么东西了，就连先写的哪科作业他都知道。

而且许时他看到江运假期翻过课本了，其中就有语文。

但他不承认看过。

这就有点别的意思了。

许时淡淡收回视线，继续冷声背着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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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许时由发烧引起的感冒也好了，除了声音有点哑，没有之前那么虚弱了。

而且自从那天让他看课文的暗示后，江运收敛了很多。

当然这只是在说话方面，具体行为反倒更黏人了。

早上上课路上要一起，吃饭也要一起，这都挺正常，可接个水也要跟着，甚至连……去洗手间路上也一起。

真成连体儿了。

许时好几次开口说了让他注意之后，江运却一脸茫然地说‘这不正常吗？’‘我们不是朋友吗’等等这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