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礼瞟了眼桌上的手机,一眼看到上面的新闻“今日上午十时许,宁氏夫妇意外遭遇车祸”,他顿时瞪大眼,“你干的?”
“不是。”宁熹摇摇头,收走饭盒,“记得让你妈捞我啊。”
“我怎么,”话说一半,傅闻礼就明白了,“你玩儿我!”
“收点利息嘛。”宁熹笑道:“再说,你也该睁一次眼了。小胖,回隔壁去。”
宁熹将小黑猫赶走,坦坦荡荡下楼。
算的刚刚好,警车也正巧抵达,以故意杀人罪拷走宁熹。
“你别怕,我会找人救你的。”孟繁星以为是之前那件事,温声安慰。
直到章伯跟着去了警局才知道,是有关宁氏夫妇出车祸这件事。
车上被人做了手脚,导致剎车失灵。
“夫人,”章伯拧紧眉头,悄声告诉随后赶来的孟繁星:“宁先生上午在去待客厅前,确实进过宁总夫妇的车。”
“他不可能做这种事。”孟繁星立即反驳,沉默一瞬才问:“宁国平那边怎么样。”
“宁总只是轻伤,宁夫人腿折了。”章伯又道:“宁总醒来就立刻报警处理……医院那边去了好些记者。”
宁熹本就有前科,为只猫持刀闯进宁家,差点杀了宁弈安,如今又对自己的亲生父母动手,险些害死他们,在网上已经掀起轩然大波。
更有甚者,得知宁熹如今住在傅家,连带傅家也处在了风口浪尖。
傅二爷傅三爷接连打来电话,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繁星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宁熹那边怎么说。”
“他不承认。”章伯道。
“不承认……”孟繁星紧紧捏着佛珠,反复咀嚼这三个字。
恰在这时接到何医生电话,闻礼短暂地醒了一下,叫出宁熹的名字。
孟繁星又惊又喜,扭头就对章伯道:“宁熹绝对不会做这种事,务必要证明他的清白。”
章伯犹豫了,劝她:“大少爷好转是好事,可也不能因为这就说明宁少爷无罪啊,我们可以请律师减刑……”
“章伯。”孟繁星原本还在左右摇摆,何医生的一通电话直接给了她一计强心针,“我虽然跟这孩子相处不久,也能看出他几分心性,他说不是,就一定不是。”
“那会是谁?”她这么一说,章伯就更胡涂了,宁氏夫妇可是在离开他们傅宅后出的事。
“或许……”孟繁星忽然想到了什么,神情渐渐寞落下去,捻着佛珠沉声一叹,“虎毒还不食子啊。”
宁国平,竟比老虎还要狠。
宁熹暂被收监,无聊地拨弄着手上的银铐,再不就是盯着挂在墙上的钟表。
“三点,三点半了!”数数时间,距离他被逮捕已经过去两个半小时。
想必傅闻礼现在又变回了植物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变回去前找傅夫人捞他。
……应该没有那么不靠谱吧。
这边,宁熹还想着能赶在晚饭前回去,警局办公大厅却已经乱成一团。
傅家派出律师来保释,宁家亦陆续提供出各种线索,包括宁弈安之前的伤情鉴定报告。
“我们是对不住他,叫他一个人在外面生活这么多年,那也不是我们把他弄丢的啊。”宁国平亲自赶来警局,甚至未经许可带来一波媒体记者,头绑绷带在镜头前声泪俱下,“接回来后,我好吃好喝供着,又有哪点对不起他?不惜这样害安安,害我和我的夫人。”
警局门前停着一辆醒目的劳斯莱斯,孟繁星坐在车内,头一抬就能透过车窗看到大厅里被记者围绕的男人。
搞噱头倒是有一手。
“夫人,事情难办了。”章伯很快带着律师回到车旁,“宁总插手这件事,几乎坐实了宁先生的罪名,再加上他带来的这些媒体记者,现在根本没法提出保释。”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已经影响到了傅家。
章伯看眼身后的警局,压低声音:“出来前宁总托我给您带句话,他说……‘不过一个健康师,开除就行了’。”
话落,车内传出一声冷笑。
孟繁星:“他这是要傅家主动斩断臂膀。”
舍弃宁熹,闻礼醒来的几率渺茫,不找宁熹剩下能找的就只有宁弈安,而这个孩子完全在他控制之下,到时候任他提出什么条件,为了闻礼她都必须遵从。
可如果她一定要保宁熹,就必须做好傅家被一同拉下来的后果。
宁国平,当真是心狠又有计谋。
撕破脸了也能以最狠的方式捅她一刀。
“夫人,”章伯分外担忧,“现在怎么办?”
孟繁星捻了捻佛珠,再问:“警方那边怎么说。”
“已经分析出行车记录仪车内影像,宁先生的确进过车子,但剎车上并没有出现他的指纹,不能直接证明就是宁先生下的手,”章伯又忍不住道:“目前他的嫌疑最大。”
宁国平夫妇今天只到过傅家,如果不是宁熹对车子动手脚,这笔账也只会算在傅家头上,谁也不会想到这竟是当事人的苦肉计。
除非有决定性的证据。孟繁星凝思半晌,“麻烦章伯和王律师在警局多待会儿,看住那个人。”
她看眼宁国平,缓缓关上车窗,劳斯莱斯随即驶出警局。
同一时间,接到母亲车祸的消息,宁弈安匆忙赶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