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霸王花……哦不,小霸王人设立得很稳!
然而门内久久没有回应,胡彪蚌埠住了想伸脚踹门,又被慕言给拦住了:“哎,别急,你先给我看看这家人的资料。”
胡彪连忙在手机上找出资料,给慕言递了过来。
借款的人名叫晏伟,是个中年男人,43岁,因为赌博欠了一屁股钱,前几天被人追债追急了,自己跳到河里淹死了,现在尸体还放在殡仪馆里没人处理。
而晏伟目前能联系到的家人,就只有和他住在一起的儿子——晏沉。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很明显,眼下只有一条路——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晏沉!”慕言又开始咣咣砸门,“你踏马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老子知道你在家!”
这么叽叽喳喳地敲了一会儿,门锁终于咔嚓响了一声,然后大门缓缓朝里打开了。
一瞬间,四目相接,慕言只感觉像是在满是污泥的臭水沟里,看到了一朵美到极致的白莲。
屋内的俊秀少年似乎也有片刻的愣怔,才淡淡开口道:“你们来找我也没用,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呵,钱没有,值钱的东西总有吧?!”胡彪不由分说地带着兄弟们就闯了进去,“给我找!找不到就砸!”
慕言本想要开口阻止,但崩人设的紧箍咒牢牢束缚着他,让他只能话到嘴边转了个弯:“都别动,让老子亲自来!”
“啧,言哥你最近压力也大啊?”胡彪很善解人意地说道,“兄弟们都别动哈,让我们言哥解解压!”
慕言:“……”
压力大你大爷,你给老子的压力才是最大的。
“随便你们。”晏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房子是租的,屋子里的东西也和我没什么关系,都是那个人弄的。”
慕言没说什么,只是走进屋里慢悠悠地转了一圈,目光在一个装着木炭的铁桶上停留了一瞬,又看了眼旁边放着很多乱七八糟小东西的铁盒。
很快,慕言便从铁盒里拿出一个造型是半颗心的红色吊坠,将挂着的项链缠在手指上,举起来晃了晃:“这个,你也无所谓么?”
“……”晏沉的脸色在慕言拿起吊坠时就已经变了,此时更是很明显地慌乱起来,“你把吊坠还给我!”
“想得美。”慕言把吊坠揣进了口袋里,转身大步往外面走,“带上你所有值钱的东西,跟我走。”
屋子里的晏沉咬了咬牙,果断拿上自己的书包,便奔跑着朝慕言追了过去。
胡彪和小弟们面面相觑,虽然搞不懂慕言的操作是什么意思,但也连忙都跟了上去。
深夜黑暗污浊的小巷里,慕言带起一阵风似的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包括晏沉在内的十几个人,这让晏沉在恍惚之间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走在前方的那个背影挺拔的男人,并不是来搅乱他的生活的,而是……
拉他走出深渊的。
来到摩托车停放的空地,慕言长腿一迈跨上摩托,先是嗡嗡发动了起来,才转头对晏沉歪了下头:“上车。”
“不是,言哥!”胡彪见状憋不住道,“你不是说你的摩托后面只能坐……”
“闭嘴。”慕言冷冷打断,胡彪只好把后面的“你媳妇儿”四个字给咽了回去。
晏沉却站在原地没动,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的少年,青涩得像是一个高中生。
但慕言不久前看过资料,知道这小子已经上大一了,年纪倒确实不大,刚满十八岁。
至于为什么还会穿着高中校服……
慕言其实很能理解,穷呗,没别的能穿的衣服呗,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
“你……”晏沉手里捏着书包的带子,修长的指节用力到微微发白,“要带我去哪里?”
少年这突然生出的警惕,让慕言眯着眼打量了他一下,道:“oga?”
“……”晏沉抿了抿唇,没说话。
“放心,我对oga不感兴趣。”慕言又道,“我话就说到这,你想上车就上,不想上就回去,反正吊坠我也不会还给你。”
“你——”晏沉有点生气,“无赖!”
“谢谢夸奖,”慕言轰了轰油门,“再不上车我走了。”
这下晏沉不纠结了,果断跨坐到了后座上,双手扶住了慕言劲瘦的腰,指尖还微不可察地轻轻动了动。
慕言哪知道少年心里那些小九九,瞬间就带着他撒欢出去了几十米。
空留胡彪和小弟们在原地用眼神交流了几秒钟,最后只好无奈地挥了挥手,道:“走走走,跟着言哥的步伐,总没错!”
于是,一伙人就这样从贫民窟,转移到了好不到哪去的y区中心街。
——也就是之前地下酒吧所在的地方。
慕言在这一片是出了名的小霸王,平日里基本没什么人敢惹他,当然前提是只在y区之内,出了这里就没人认识他了。
不过,y区虽然非常混乱,但范围却不小,住在这里的人差不多有三四十万,因为无人管理,杀个人吸个毒什么的都是司空见惯的事儿,如果不想沾这两样也可以,那自己的拳头就得够硬。
而慕言,就属于以拳头服人的那种。
谁敢招惹他,分分钟打得连自己亲妈都不认识。
慕言带着晏沉在一家小面馆前停了下来,走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对白白胖胖的老板说道:“来碗汤面——先赊着,月底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