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说:“嗯。”
“……”
陶江澜一噎,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两小孩关系不是特别差吗?听谭圆说他们分家就是因为两个孩子大打出手,为了各自的身心健康和学业着想才不得不分居两地。
她使劲给谢星熠使眼色,但这没用的外孙完全没看她,眼神只一个劲落在嘉鱼身上。
嘉鱼当着所有人的面摸摸他的头,温柔地笑道:“好了,你先带着姥姥去坐,我给姥姥端点她爱喝的山药红枣汤暖暖肚子。”
她常常在他替她口交的时候摸他头发,夸他“阿熠真乖”,他对这个动作有一种巴甫洛夫的条件反射,几乎是她刚碰到他的一瞬间,他的头就垂下来了,耳根泛起薄红,像只温顺的小动物:“……嗯。”
谢斯礼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陶江澜在喝山药红枣汤的场景。
说相谈甚欢也没错,两人脸上确实都带着笑,你喂我一勺山药汤,我点头夸一句真懂事,聊得状似其乐融融,只有细看才能品味出氛围的微妙。他本来还有点疑惑,不懂嘉鱼是怎么做到的,一看坐在旁边的谢星熠,瞬间就明白了。
原来谢星熠才是大杀招。
是啊,哪个姥姥会将刀口朝向外孙?她倒是懂得用人。
又好气又好笑,利用完了他的人情,转头又去压榨谢星熠的人情,完全不带浪费,谁看了不赞她一句节能环保大使?
可那股气在她嫣然的笑意中不知不觉就消散了。她翩然灵巧的侧影像一朵黑莲花,像黑豹,也像黑天鹅,一切神秘而深邃的事物。
礼裙是战袍,巧嘴如刀枪。
宴会,记者会……
一天的流程走下来,嘉鱼笑得脸都快失去知觉了。
强撑到一切结束,据楼下保安说仍有贼心不死的狗仔守在酒店外,她只好躲进洗手间迅速补了个妆,以免在镜头前露出疲态,被媒体拿来大做文章。出来时看到谢斯礼站在门外走廊上等她,依然神采奕奕,像个不知疲倦的永动机。她嫉妒地绕到他身后,伸手去探他的裤兜。
“干什么?”他飞快捉住了她的手腕,脸上流露出不赞成。
“找找你把还魂丹藏哪了。”她撅嘴,“不然凭什么你不累?”
他用食指在她额上轻轻弹了一下,另一只手奇迹般变出一颗柠檬糖:“拿去,先补充点血糖。”
“谢谢老大。”她嬉皮笑脸接过来,手指剥开糖纸,朝嘴里一扔,另一只手抓着糖纸,目光搜寻起垃圾桶的位置。
“给我吧。”
谢斯礼朝她伸出手。
嘉鱼一下没反应过来他在说糖纸,反而把自己空着的左手递了过去。
他愣了愣,随即轻笑一声:“也行。”
手牵着手就要回家。
还没走上几步,攒着糖纸的右手就被什么东西拽住了,嘉鱼惊讶地回过头,看到谢星熠在她身后拉着她,跑得气喘吁吁,像是费了些功夫在寻找她的踪迹。还没等她问他怎么了,他就咬着下唇,结结巴巴道:
“你先别走,我……有话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