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的程式化微笑,可不是正常人笑得出来的。
“不必谋划,等老玩家消耗到只剩下几个,这个世界都是他们的了。”景煜舀了一小杯米,将清理过的内存卡扎在里边。
云团瞥了眼——以前老院长手机进水了也是放在米缸里的,过了几天就能正常开机了。
高端的技术,也需要朴素的技巧?鴜
“别担心浪费,这杯米煮给景和吃吧。”景煜面无表情道。
景和:“人干事?”
云团莞尔,心情却有些沉重,乐园逃出来的意识体现在可谓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一想起她也可能被某个猥琐又精分的意识体夺舍,真是令人恶心。
……
夜晚。
云团去五金店买了把小铲子,骑上自行车开始造作。
第一站,文具店。鴜
卷闸门关着,那个诡异的符号依旧突兀地挂在上边,颜色似乎比她第一次看时更鲜亮了。
侧边的灯柱被汽车撞弯,有爆燃的焦黑痕迹。
但是现场已被清理干净。
这周围都是水泥地,铲子无用,可做防身器具。
周围多了个塑料棚,种着一排多肉盆栽,用紫外线灯照着,紫偏红,莫名有点不可言说的暧昧氛围。
可夜晚又不用维持光照,再希望它生长也要维持一定的周期吧……
云团摇头,先行离开。鴜
第二站,废弃的小区公园。
云团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到最为精确的一点,观察四周,悄悄开铲。
铲土的动作尽可能地轻,她只铲了十五分钟,铲子就触到一个坚硬的物件。
戳了两下。
铿铿——
清脆的声响,听起来像铁。
云团将盒子用保鲜膜包好,又找了一阵,确定地表一米左右没有东西后,先停下,她尽可能地将植被复原。鴜
连鹅卵石都放回原来的位置。
时间走到22:22
第三站离公寓过远,云团只能暂且作罢。
她把小铲子的尖锐部分用麻布包好,抄近路,将自行车骑出摩托的感觉,直接回了公寓。
放好“作案工具”,把盒子用酒精全方位地消了毒。
铁盒是黑色哑光的质地,带着一种纯粹的黑,经过它的所有光线都被吸进去了似的。
现实-鼠妖?
太黑了吧……繾
而且铁盒上看不见她拿铲子戳出来的划痕,伸手触摸时却可以感觉得到。
云团摸索了一阵,将盒子拿起来摇晃。
似乎有东西来回滑动,并未发出撞击的声响。
没有锁,看不见缝隙,找不到机关。
已经到了半夜十二点,又是休息日,要不要联络两个队友呢?
云团抓着手机,迟疑着,门却被敲响了。
叩叩叩。繾
外边传来模糊的交谈声,“哥,这么晚了,不好吧?”
“客厅灯刚刚亮起,应该没睡。”
“啊可是,女孩子总有点夜生活,万一我们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被恼羞成怒的小云团一顿暴揍,岂不是亏大了……”
“你以为她是你啊?”
云团见谈话内容越来越离谱,连忙起身开了门。
门外两人都穿着家居服,就她在屋里还穿了一身黑色的运动服。
景和微笑,“小云团,你这是夜行者?”繾
“没,我刚从外边回来,找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正愁着要不要和你们说。”云团拿出两双男士拖鞋摆在玄关,走回客厅。
“没想到啊,你的作息还是挺符合当代年轻人的嘛!”景和感叹道,一下子跌进沙发。
“什么?”云团拿着铁盒,疑惑地挑眉。
“不是,你看起来像是古代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老实人家的孩子,没想到也会熬夜。”景和没话找话,困得已经有点神志不清。
云团:“现在又不是农耕社会,人类有了灯,就能在夜晚工作。对了,这是我在上回的公园挖到的,放心,我避开了那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保安。”
拿着摄像机内存卡的景煜手一顿,并不赞同,“半夜外出太危险了。”
“嗯,下次不会了。”云团认真答道,闪闪的眼神无比诚恳。繾
景煜皱眉,莫名有点不信,“算了,先过来把录像看了,再研究那个机关盒。”
“机关盒?你见过?”云团晃了晃手中漆黑的小盒子。
“嗯,我在r国见过,它防腐能力强,放上几十年都不会锈,有的人用它当时空胶囊。”景煜将内存卡塞进笔记本,熟练地找到视频。
录像开端,云团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景煜拖动进度条,上锁的公寓门突然被推开。
他跟景和闭着眼睛,摸索着,又关上门,不停地吸着鼻子到处嗅,肢体动作接近于鼠类。
紧接着,两人从双肩包里掏出两块地毯,就地一倒,一半垫在身下,一半盖在肚子上。繾
就这么平稳地过了几个小时,景和突然爬起来,直直地走向摄像机,脸几乎占据了整个屏幕。
然后,画面一黑。
景煜的手悬在鼠标上,淡定的神情出现一丝裂痕。
云团低头憋笑,她是第一次见两位老板s这种畏光、瑟缩又谨慎的动物。
这些动作,与他们平日里的端正守礼完全不一样——当然,景和大多数时候都有点离经叛道,只是在公司时会收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