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夏舟认真地看了看,切了几片黄瓜片给他贴在脸上。
因为敷了黄瓜片需要固定躺在一个地方,年煜泽把这个据点选在柏夏舟腿上,他舒舒服服地躺着,眼睛也被黄瓜片盖着,愉快地乱聊:“船崽,你有腹肌吗?”
柏夏舟拿本书在看:“一到晚上你又开始了。”
完全不长记性的年煜泽伸手开始摸:“有没有啊,今天看到那些打篮球的好多人都有腹肌。”
“看谁的了?”柏夏舟把目光从书上挪到他脸上,拧起眉。
“又不是我想看,他们乱脱衣服,不小心看到了。”年煜泽叽叽咕咕,“我觉得他们身材肯定没你好,但是仔细一想,你好像每次都穿得很严实,不给我看。”
他的爪子已经摸到了柏夏舟身上,掀开睡衣下摆,指尖被烫了一下,似乎想朝回缩,但因为眼睛看不到,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手掌摊平,缓缓地靠近。
柏夏舟把他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抓住他的手:“你要干什么?”
“让我摸一下嘛,船崽。”年煜泽不管,结结实实地摸在了腹部,又想感受地详细些,开始上上下下。
柔软的手心四处点火,柏夏舟低头看着他,白皙的脸蛋上笼着点红晕,不知是晒伤的痕迹没褪还是什么,眼睛被黄瓜片盖着,微张的嘴唇倒是毫无遮掩。
年煜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沙发上动弹不得。这次柏夏舟亲得很凶,唇齿间响起细密的水声,视觉被剥夺的年煜泽觉得喘不上来气,动作间让黄瓜片都掉下去,一睁眼就看到柏夏舟近在咫尺的眉眼,专注又温柔,和平常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于是在砰砰砰的心跳里,他整个人逐渐软下来,伸手搂住了柏夏舟的脖子。
年煜泽身上也很软,柏夏舟抱着他,手上不由自主地开始揉搓,温热的皮肤白嫩又细腻,很上瘾的触感。
被陌生感觉包裹的年煜泽觉得仿佛置身陌生的海域,波浪和涛声都是陌生的,只能牢牢地抱住柏夏舟,直到觉得快溺亡,才呜呜了两声,开始小幅度地挣扎。
柏夏舟很快就放开了他,两人的呼吸都很急促,距离很近地对视着。
年煜泽察觉到自己脸上的热度和眼里泛起的水光,知道自己现在肯定形象不佳,于是埋进了柏夏舟的肩膀里。
外面一阵风声敲击着玻璃窗,缓过神来的柏夏舟才意识到两人还在客厅的沙发上,虽然夏秩和柏越不在家,但也随时可能回来。于是他把怀里的年煜泽抱起来,放到了卧室的床上。
年煜泽像回到了熟悉的窝,当即钻进被子里,蒙住脑袋。
柏夏舟隔着被子摸摸他:“我去洗澡。”
一片混乱中,年煜泽的思绪开始活跃地乱飘,心想柏夏舟今天明明洗过澡怎么还要洗澡,又联想到柏夏舟经常说他只知道招惹,再结合自己也有的反应,那柏夏舟肯定也
他的脸越来越红,可能热度窜了上去,他头脑一热地从被子里钻出脑袋:“船崽,我我我我我帮你吧。”
在衣柜里找好换洗衣物的柏夏舟一顿,转身垂下眼睛看着他。
年煜泽回避目光:“都都成年了,而且我们在谈恋爱呢,也不能一直都吧。所以我虽然暂时,可能诶呀,你快点躺进来。”
“船崽,你好厉害。”不知道多久之后,年煜泽抱着柏夏舟,看着外面的月亮说,“但是我手很累。”
柏夏舟看着年煜泽干净纯粹的眼神,叹了口气:“劝你晚上少说话。”
说完之后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睡觉吧。”
好在平常小年都住在宿舍里,没有那个功夫招惹柏夏舟,两人抽空就牵牵手吃吃饭,在年煜泽忙碌充实的大学生活里见缝插针。
这天晚上从操场散步回来,年煜泽鬼鬼祟祟地回到宿舍里,就看到姜远坐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吓我一跳,姜远你在干什么呢?”
“年煜泽。”姜远严肃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什么人?”
“早上早早出门,晚上总是这么晚才回来。据我观察,你和你的保镖寸步不离,一天三顿都会和他用餐。”姜远觉得自己发现了很大的秘密,这位舍友的身份是不可估量的。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几乎可以确定对方比自己还要富贵强大。
“什么保镖啊?”
“那个又高又帅的。”姜远虎视眈眈,锐利的目光自上而下,不放过蛛丝马迹,“一看他的气质就不是普通保镖,极可能是特工级别。你到底是谁?”
“诶呀,柏夏舟不是保镖,他是我的男朋友。”
小年很自然地给这位虽然娇贵了些,但是心却不坏的舍友解释。
姜远觉得自己受到了冲击:“男什么?”
“男朋友啊!”年煜泽说完之后立刻做了个“嘘”的手势,“我可只告诉你了,不要告诉别人。”
大脑还没转过来的姜远本能地问:“为什么只告诉我?”
“你是我朋友嘛。”他随口说完,就拿着东西飞快洗漱去了。
被留在原地的姜远坐在床上,长久地愣住。
竟然有人把他当朋友。想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度过小半生,仿佛住在冰冷孤单的金屋内,竟从未知道朋友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