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你是谁啊,能不能正常说话,在家都不叫我哥。而且这个点心——”
他看了一眼陈安安的表情,悬崖勒马:“算了,当我没说。”
两人被请进家里,马克拉着柏夏舟打游戏,使唤陈安安去叫年煜泽起床。
于是年煜泽一睁眼,就看到了一个趴在床边看他的红头发女孩,吓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安娜?你吓我一跳。”
“你好年煜泽。”
“你好。”年煜泽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莫名其妙地回了一句。
回完之后才意识到不对:“你怎么这么客气,我还不太习惯。”
“你帮我一个忙吧。”
“什么?”
“我也想和你们一起聚餐,但是ark不带我。”
“可是我还约了其他人,你去肯定无聊。”
“那我就告诉柏夏舟哥哥你小学假装弄丢的暑假作业其实藏在ark那。”
“安娜,你用这事威胁我多少年了,什么时候才能和解?”年煜泽无奈地坐起来,那是他最嘴硬的一次,咬定作业就是丢了,甚至侥幸骗过了柏夏舟,没想到销毁作案证据的时候被陈安安看到了。
在年煜泽的建议下,陈安安顺利加入了吃饭队伍。上车的时候挤开她哥,靠着柏夏舟坐。于是顺序变成了年煜泽,柏夏舟,陈安安,马克。
本来就在三人拥挤友情中求生的马克又降了一个位次,彻底无语,看着窗外不想说话。
路上攒局人年煜泽繁忙地接听电话:“喂,林晟航,我是小年。”
柏夏舟转过头,稍微侧了一点,正好听清电话内容。
“我可能去不了了。我妈今天有事,就剩我妹妹一个人在家。”
柏夏舟比较满意,他还是和那个黄毛不对付。
“没关系啊。”就听年煜泽热情地说,“你把她带来一起吃饭吧,正好我们这里也有个小女孩。”
于是林晟航也把他妹妹糖糖带来了,一来也是情景再现:“柏夏舟哥哥,好久不见。”
马克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陈安安,两个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开始暗中较量。
他们点了果啤和果汁,年煜泽因为只被允许喝果汁,被划分到了儿童组。
陈安安和糖糖严格计量,给三人杯子里倒了一样高的桃子汁。
坐在中间的年煜泽一边痛饮,一边听她俩争辩。
“我先认识柏夏舟哥哥的。上幼儿园就认识了。”
“我还没上幼儿园就见过他了。”
“他夸我裙子好看。”
“那又怎么样,还说我红头发特别呢。”
年煜泽一边被吵得头大,一边在心里谴责柏夏舟。
不过柏夏舟确实具有这样的人格魅力,比如现在服务员上来了一盘大虾,坐在对面的柏夏舟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戴上一次性手套,低头拿起一个虾细细地剥着,眉头微皱,神情专注。
“柏夏舟你不是不喜欢吃虾吗?”马克问。
“不是给我剥的。”柏夏舟淡淡。
短短的对话让两位妹妹激动起来,显然现场只有她们两个小孩子,符合“不是a就是b”的逻辑关系。
目光唰唰地聚焦在那只通红的大虾上,热度能把虾再煮熟一次。
柏夏舟浑然不觉,注意力都在手上,最后把虾线也给去掉,才算完成。
安安和糖糖看着这只极其完美的大虾,目光随着动作起伏,深情注视——
直到降落在年煜泽的碗里。
“?”
动作非常自然,稳稳地落在米饭中央,年煜泽沉默一下,看着左右两位快要鲨掉他的目光:“你们是很想吃吗?”
另外两位同仇敌忾,愤愤地瞪着年煜泽。被这样的目光攻击到吃完饭,年煜泽才逃离,回到柏夏舟旁边。
一行人又去游戏厅转了转,柏夏舟带着年煜泽玩游戏,给年煜泽抓娃娃,让两颗少女的心破碎成了玻璃碴。
“好好学习喔。”告别的时候,年煜泽靠在柏夏舟身上,朝她俩挥挥手。
回到家之后又是晚上,年煜泽看着天色,惆怅道:“还不能谈那件事,又要等明天白天说吗?”
现在的年煜泽穿着夏天的短袖睡衣,露出白生生的胳膊腿,大咧咧地敞着两颗扣子,露出大片肌肤和锁骨,还是很诱人,柏夏舟很想不管不顾地亲他,于是说:“明天白天,我们捋捋。”
他也期待年煜泽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像自己一样的,经过验证后的情感。这样他就可以挑个日子,然后选一束花,正式地
“可是明天林晟航约我出去耶,让我不要带其他人。”年煜泽想起明天已经有安排。
“为什么。”柏夏舟不由警觉。
“不知道欸,神神秘秘的。林晟航最近真的很奇怪,之前问如果朋友想表白的话,如果我是女生会期待收到什么花。我说鲜花饼他好像不是很高兴,可是鲜花饼真的很好,至少能吃掉,鲜花的话总会进垃圾桶的。”
年煜泽敞开话匣子,“但说实话,鲜花饼不如肉包子,因为好吃的鲜花饼真的很难买,有些真的啃不动。”
诱人的小年站在窗边,随着叽里呱啦,脸颊微微鼓起,仿佛一个不谙世事的肉包子。
听到他反复提别人的名字,还有明天可能发生的事,柏夏舟拧眉,把肉包子拽下来,在他脸颊的肉最多的位置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