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马克,为什么你妹妹姓安,但是你却姓马?”等ark归来,年煜泽提出了颇有建树的问题。
其实打小就在中国生活的ark也不太知道,糊弄道:“柏夏舟还姓柏,你姓年呢,这很正常的,不用纠结。”
逻辑莫名其妙地又接了轨,大家叽叽咕咕一阵,去院子里玩了大狗,转眼就到了午饭点。
ark父母请他们吃西餐,长长的桌子上从牛排到披萨,准备得很正宗,也只摆放了刀叉餐巾。
年煜泽局促,他并不会使用。虽然ark父母说了随意就好,但还是有点紧张。
正不安的时候,从小见多识广的柏夏舟已经贴心地将餐巾折了两折,放在年煜泽的腿上。然后熟练地拿起刀叉,把肉切成整齐的小方块,放进妹妹的盘子里,只需要吃就可以了。
而且动作隐蔽自然,并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
ark的父亲大为感叹,让ark好好学习中国的兄弟姐妹相处之道,不要再想着欺负他的妹妹。
一天之后,这对互帮互助的友爱小兄弟给ark父母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盛情邀请他们下次再来。
回到了家,年煜泽高高兴兴地讲着今天的见闻。而柏夏舟的心里则一直回荡着马克鲜艳的妹妹,和自己朴素的年煜泽。
两下对比,羞愧摇头。他向夏秩提出:“树树,明天去商场好吗?”
夏秩摸摸他:“明天你得去检查牙齿,小年要回家一趟。”
他们和年煜泽父母约定过,一个月至少看望一次年煜泽,对小朋友的成长也好一些,不会产生被抛弃的感觉。
年煜泽父母满口说着可以可以,但往往在外面乱跑,一个月一次都很难做到。
这俩小的同时出声反对,都不想去。
“没办法的事喔。”夏秩靠在沙发上,“小年回来之后可以多玩半小时游戏,小小柏看完牙之后带你去商场。”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才勉强得到了双方同意。两个陷入低沉的娃默默离开,想到明天,都不约而同地感到忧愁。
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大月亮叹气。
年煜泽转头看着柏夏舟,带着被子朝旁边滚了滚,抬起头:“船崽,我不想回家。”
“没没,我也不想看牙。”
“家里没有人欢迎我,他们只会让我去赚钱。”年煜泽伤悲。
柏夏舟摸摸:“没没,等回来了送礼物给你。”
第二天柏越也回来了,开车带着两个沉重的崽出发,先把年煜泽送回家,然后带着柏夏舟小朋友去看牙。
“再见船崽。”
“再见没没。”
两人沉重告别。
等年煜泽下了车,柏夏舟对着树树和舅舅开始逃避。
“不去看牙,去商场。”他通知大家。
夏秩捏了捏他:“定期检查一下而已,以后长蛀牙就不好了。每个小朋友都要去,糕糕可从来没怕过。”
柏夏舟拒绝接受,知道树树心软,小手探过去摸摸,表情依旧冷酷地平视前方。
但还是被舅舅发现了。
“别浪费你叔叔的时间,柏夏舟。”柏越一路踩油门,效率很高地转了几个弯,将车稳稳地停在了牙科诊所前。
柏夏舟抱紧儿童座椅,神色坚定,决不分离。
“听话船船,看完牙就去商场。”夏秩温声道。他神情和煦,本来就好看的五官随着笑容而更生动,柏夏舟对这样的树树没有抵抗力,拧着的眉头松动一下。
接着认真思考,开始权衡商场和看牙,他确实需要去商场给妹妹买礼物,可是看牙又是件不愉快的事情,二者之间,着实难以取舍。
由于想得过于投入,手不知不觉地脱离了座椅靠背。
于是还没评估出结果,柏越已经把他拔起来,架进了牙科诊所。
鼓着脸的柏夏舟来不及反抗,紧接着被医生放倒,冰冷的器械叮叮咣咣,他小手不安地抓着树树的衣角,严肃地注视医生。
医生笑了下:“这么可爱的小朋友,怎么皱着眉头?”
柏夏舟的雷区又被踩到,但此刻无法反抗,只能把眉头越拧越紧,证明自己并不能够用可爱来形容。
忙活了半天之后,才终于含着棉花被牵出去。
夏秩摸摸他:“不可怕吧?”
“不理舅舅。”柏夏舟含糊地抗议,记着刚刚从座椅上腾空的无助。
柏越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嘟囔什么呢。”
直到被带进心心念念的商场,仰头望了会儿琳琅满目的店铺,柏夏舟才把抱着的小胳膊放下来,想起了自己此行忍辱负重的目的,埋头快速离开。
柏越和夏秩跟在后面,看着这个小家伙想干什么。
只见柏夏舟一路前行,拐进了一个童装店。
“他要买什么?”夏秩隔着玻璃观察。
柏越也摸不着头脑,思量了半天,目标人物进入女童装区域,停在一个穿小裙子的女孩模特面前,两人气定神闲的表情终于挂不住。
“要不我们走吧。”柏越把口罩朝上拉了拉,帽子朝下压了压。
还是夏秩冷静些,想到自家柏夏舟平常几乎不和女孩玩,他好友秦恒桉家小女儿那么喜欢柏夏舟,每次跟追逐战似的。
经过凝重的沉默,灵光闪现间,他提醒柏越:“是不是送给年煜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