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翻了一页,找到一名同样出生端州的宫女,名叫尹茜。
“这名叫尹茜的,如今在哪里做事?”
春晓探出头来,道:“尹茜啊,她就在丽贵人宫里伺候的。”
“春晓,你跟她熟悉吗?”
“说过几句话,她性子很是安静,总是在一边做活,很少搭话,”春晓想了想道,“但她在丽贵人宫里有些脸面,说是十分擅长针线活,丽贵人有好几条特别漂亮的裙子都是出自她的手,绣房里的绣娘还经常跟她请教呢,人也随和大方,是个好相处的。”
“她常去绣房吗?”
“经常呢,她经常给绣房带来不少好点子,绣娘们都喜欢她过去。”
那也就是说她完全就足够的时间去跟三公主接触,并且不会引人怀疑。
“对了,听说慧贵妃多次跟丽贵人要尹茜过去呢,还许诺说尹茜过去了,就单独给她一个绣房,以后只负责慧贵妃一个人就行了。”
春晓撇嘴道:“慧贵妃一个人的麻烦事就不知道顶多少个嫔妃了,幸好尹茜也不傻,不肯过去。”
但陈筱艾却不这么想,有一说一,先不说慧贵妃那一大堆麻烦事,慧贵妃宫里的下人待遇的确是各宫里最好的,皇上常去,慧贵妃又得宠,恩赏也是最多的。
慧贵妃习惯用金钱打点上下,只要合她心意,出手更是十分阔绰。多少人挤破头脑都想去慧贵妃的春满殿出人头地尹茜一手针线活的好手艺,却拒绝了慧贵妃的邀请,如果真这么无欲无求,为何要向三公主献计?
无论是兰玥还是尹茜,都是另有目的的。
“春晓,你可以帮我留意一下,兰玥和尹茜之间有什么交集吗?”
“好啊,反正我不在娘娘跟前当差,想来她们也不会怎么防范我。”春晓有些兴奋道。
“那我呢那我呢!”小年子连忙喊道。
“太后那儿不是还需要你吗?”
“太后这几日忙着礼佛,说我年纪小,不必在佛堂拘着,我正没什么事呢。”小年子道,“小侯爷让我在宫里听姐姐你的吩咐,有什么好事情姐姐可不能落下我啊。”
陈筱艾哭笑不得道:“什么好事的,调查这些你们觉得有趣?”
“那当然,在这宫里一成不变的日子多无聊。”小年子撅着嘴道,“姐姐你要是不让我参与,我就去告诉小侯爷,你又打算要乱来。”
“行行行我哪有怎么乱来了。”陈筱艾无语,“你再帮我去查查,这一两年里,有没有哪位皇子去过端州办事。”
”行勒,保证完成任务。”
“你们三窝在这里做什么呢?”蔓琪在不远处喊道,“快来帮忙打扫台子了。”
今天的练舞三公主照旧没有来,听说一直闷在房里不愿出来,还叫太医院送了许多生发育发的补品,日日进补个不停,连前段时间刚进贡的特品桂花头油,大部分都被三公主要去,慧贵妃对着怡妃很是阴阳怪气。
没了三公主时不时的挑拨和任性,练舞时的气氛也好了许多,众人只需要专心练舞,连晨妃和徐嬷嬷也缓了一口气。
休息时瑾妃和咸昭仪过来喝茶了,众人连忙起身行礼问候,又是一番互相客气,这才落座端茶。
“姐姐不是才说不来我这儿的嘛。”晨妃掩嘴笑道。
“这不,趁着你们休息的功夫过来了,我可是很会挑时候的。”瑾妃挑挑眉。
“是啊,让我跟着在外面蹲着受了好一会子冷风而已”捧着热茶的咸昭仪嗡里嗡气地说道。
“哎哟不是让你不要说嘛。”
众人微笑,晨妃忙让蔓琪上热热的姜茶和热点心来。
萧明阳端过小盘子,取了一块点心递给身旁的钟娥馨,但钟娥馨没看到,只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脸色黯然。
今天她练舞时也是一副心不在焉,好似藏着万般心事的样子。
萧明阳忍不住问道:“娥馨,你今天是怎么了?可是身上不舒坦?”
蒋小姐与五公主交好,闻言也关心道:“是啊,今天看你心情一直不好呢,动作也做错了几个,按往常可不会呢。”
钟娥馨抬头用帕子捂了捂脸,勉强笑了笑:“多谢两位关心我没事呢。”
“这两天不是”瑾妃看着钟娥馨,突然想起来什么,用帕子轻掩嘴唇道,“本宫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这两日该是钟府应该在做法事才对,钟小姐怎么”
“父亲说我是没出嫁的女儿,不好沾上这些事情,怕不吉利,就让我进宫来了,不用在旁。”钟娥馨面色微微苍白,说着低下头去轻轻拭了拭眼角。
瑾妃听着十分不忍,道:“到底姐弟一场,也该让你好好上柱香才是。”
“我六弟不在时到底年纪还小,与我有些冲撞,我父亲也是担心我。可是当年出殡的时候我就无法前去,如今三年祭礼我也不能在场,心里到底”
钟娥馨说不下去了,掩面哀哀地哭起来。
众人听着不忍,纷纷安慰劝说,连跟她一直不对眼的乔小姐都递了帕子过去。
陈筱艾小声问蔓琪:“说起来,钟小姐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
蔓琪小声道:“据说是三年前,钟家的老太太回老家看望妯娌姐妹,觉着老家山清水秀,空气清爽,适合游玩,便让钟小姐以及当时才两岁多的六少爷一起跟着回去见亲戚。”
“他们游玩时住在一处庄子里,那晚也不知怎么地,不知哪处遭了天火,一时不察,竟然起了大火来,因着地方偏僻,带的人不多又各自慌乱,好几人都丧命在那场大火里”
“其中就包括钟小姐的弟弟,钟夫人不能承受打击,人就变得疯疯癫癫起来刚开始的时候只能锁在屋子里。后来钟大人找人看了面相与八字,纳了一房妾室,生下来的男孩归钟夫人养育,有幼儿在身边陪伴,钟夫人这两年才恢复正常了。”
蔓琪看了眼捂脸抽泣的钟娥馨,道:“钟小姐对此一直心怀愧疚,说当时她的房间就在隔壁,却没能救弟弟出来唉,其实钟小姐当时是最晚救出来的,真是难为她了。”
“原来如此”陈筱艾不由得唏嘘。
钟娥馨哭了一通,又有众人安慰开解,只觉得心里的委屈与烦闷疏解不少,有些羞涩地朝晨妃和瑾妃道:“娘娘见谅,娥馨唐突了。”
“唉,哭出来最好,别心里闷着不痛快,人也跟闷出病来,”瑾妃叹道,“你一个年轻姑娘家,心里也别念着这些了,如今你母亲已然大安了,你也该往远处想想才是。”
“是啊,再过两日也到铃兰姑娘的小赛了,各位最近的成果都不错,想来也该有信心才是。”晨妃让人重新上茶,笑道。
“我听说京城舞坊的姑娘们会在那日进宫参赛?”咸昭仪一脸兴奋道,“那岂不是办得很热闹?”
“小赛只是选出五名而已,真正热闹的要等到铃兰节前夕的大赛呢。”瑾妃笑着理了理咸昭仪耳边的发丝,“不过后宫众人都可以前去观看,到时咱们占个好位置,好好欣赏就是。”
“嫔妾期待的很!”咸昭仪笑眯眯地看向众人,“在此先祝各位一切顺利,得偿所愿了!”
众人笑道:“多谢咸昭仪。”
喝完茶,瑾妃知道她们还要继续练舞,就先带着咸昭仪离开了。
钟娥馨借口将陈筱艾叫出来,将胜肤膏的瓶子递给她。
“这么快用完了?”陈筱艾有些惊讶,她上次可是调了不少分量。
钟娥馨有些难为情道:“我总怕到了小赛出现状况,这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