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钟期他又不免头疼,那人躲他跟躲瘟神没什么区别,他做的混账事是不少,但能弥补的都已经弥补了,这人还要他怎样,难不成跪下来求他原谅吗?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不可能跪。
他这儿还在拉长战线,盛闵行那边似乎也不会怎么好过。
盛闵行曾经坏了他的好事,这事他也只能算旁观者一个,可他莫名就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日思夜想的白月光刻意在面前装失忆当替身,真是怎么看怎么刺激。
不过沈渡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为什么要藏着呢?
明明当年作为齐度时,那两人关系好得恨不得穿一条裤子。
沈渡津的做法他不理解但是尊重,前提是不触及他的利益。
沈渡津获得了新工作,训犬师与雇主之间的选择是相互的,盛闵行开玩笑称这与相亲没什么区别。
沈渡津:“相亲?我真去相亲的话——”
盛闵行见形势不对,忙道:“不行。”
他脸上笑容散去了些:“你以后保不齐也会与某家千金小姐联姻吧?”
盛闵行比他想象中更加认真:“我不会。”
“你怎么知道不会?”
盛闵行不知沈渡津怎么突然生出的这些想法,不过都是要反驳就对了。
“别不放心,我给出的承诺从来都是能够实现的。”
他不准备和异性结婚,如果真要结婚的话,大概和沈渡津在国外领证是最好的选择。
沈渡津终于意识到过火了,他本来也只是顺着盛闵行的相亲玩笑开下去,哪知道这人反应这么强烈。
“我开个玩笑。”这话说得不痛不痒。
盛闵行肉眼可见地不接受这个说法,他只得又道了个歉。
这人紧皱的眉头才有所松懈:“以后这种玩笑不许开了。”
……
风平浪静的日子过了小半年,转眼又已入秋。
说起来也巧,沈渡津新的工作地点离盛闵行公司不远,两人下班时间接近,盛闵行还要早些,干脆就着这个时间差去接人。
新任雇主见每天都有人等着沈渡津下班,一来二去也变得八卦,明里暗里向沈渡津试探那人是谁。
“我男朋友。”沈渡津也不瞒着,很大方地道出事实。
中秋刚过,沈渡津所属的训犬公司组织了集体出国学习。
名单上沈渡津赫然在列。
机会难得,他舍不得放弃,但如何告诉盛闵行自己要离开个十天个把月的有些难。
最后还是趁着盛闵行在床上过足瘾的时候说的。
每次做完总是心情最好的时候,他就是深谙盛闵行的习性才特地挑的这个时间点。
但话一出口盛闵行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盛闵行当然希望他能拥有更好的发展,可即将面临的分别也是最难熬的。
他已经习惯了每天下班接上沈渡津一块回家的日子,现在突然停下总有点空落落的。
沈渡津宽慰道:“我只去二十天,又不是不回来了。”
说白了只是他自己放不开,但也不能阻碍沈渡津做自己想做的事。
盛闵行:“去可以,但是不准看别的男人,每晚要和我视频。”
去就去吧,大不了他像之前沈渡津在剧组时那样,多跑几趟国好了。
深秋,沈渡津跟随着公司大部队前往国,国的确是另一片新天地,一些对于训犬的新技巧技术也是国内尚未引入的。
这一趟收获匪浅,来得值当。
他曾到过国,在他参赛成名之前。
齐德出门办事开会,担心他一个人留在机构闹出什么幺蛾子,于是顺带将他捎上。那时他还是个十几岁大的孩子,上不得台面,连参会的牌子都是最低等的白色。
那时他过得远没有现在好。
面前是专家在发表自己对于给受训犬喂食技巧的见解,沈渡津听得有些走神。
他忽然想起盛闵行来,想此时此地就给盛闵行打去个视频,隔着一万多公里和一条网线见见那人。
盛闵行一个人留在云城,过得远没有沈渡津想象的那么好。
沈渡津是在周五早上出的门,出门前还没来得及将家里的百合花换上一束新的。
盛闵行下了班,一个人到步行街花店里挑了束花苞最大最新鲜的插到家里花瓶里。
沈渡津离开的第一天,想他。
他周五出门前浇过的花又需要浇水了,趁着周六休息,盛闵行在玻璃花房里待了一上午,给那些名贵品种挨过浇了水施了肥。
不过沈渡津回来大概是要骂人的,他失手摔了盆他最喜爱的兰花。
沈渡津离开的第二天,想他。
清洁阿姨换了新的空气清新剂,每个房间都被清理了一遍,家里到处都充斥着这股陌生的味道,独属于沈渡津的味道逐渐淡去。
沈渡津离开的第三天,还是想他。
每晚视频里的人可望而不可及。
沈渡津离开后的……
想得要死了怎么办?去看他好了。
下决定的当天盛闵行就将后面几天重要的工作都处理掉,赶在第二天凌晨时乘着红眼航班飞去了国。
红眼航班于他而言真是久违了,想当初他也只有在他爸给了他一间小公司从头开始奋斗的时候坐过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