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包庇罪恶吗?」
不!他没有在辩解、他不是在辩解……
「您诱骗被害人是不是为了替裴式制药掩盖真相?」
不是这样,听他说……!
「您为甚麽要……?」
不是!不是这样!他只是……!
只是……!哈啊……
不……
……
大门内,有些人为了处理事情悄悄退走了,有些人大概是看不下去这种场面默默离开了,门前只剩手在冈位上的警卫和一些凑热闹的人,还在门後观摩着这场荒诞的辩驳大秀。
思维在人言间被撕扯成极端的模样,那些人要的不是答案,而是惊世骇人的话题。
而他要的不仅仅是惊世骇人的话题,还有将後继而上的灾难。
高子禛抱着臂默默站在三人身後,看着犹豫为难的连兴杰、频频啧声扶额的吴龚和那不断扭头往自己偷瞄过来的华宗,又像其他人般静静的看着门外的嘈杂。
没有人动过半步。
高子禛唇角微动,脚步有那麽一刻似乎要从地面ch0u起,可似乎有一gu无形的力道将他几yu递出的援助给y生生压折了回去。
他神情冷漠地看着门外的那片混乱、看着那在门外被拉扯推桑的身影,拳头却在臂弯中紧紧攥了起来。
「你们就都这样看着啊?出去把人拉进来啊!」只听一声怒喝,刚处理完裴欣那的分局长姗姗来迟、冲出围观人群喊道,可一扭头见众人还在面面相觑、一个个脚都固在原地不敢动,又大骂道:「还看甚麽看?!我说的所有人!通通都给我动作!把那东方家的少爷给我捞回来!」
众人听令,都说到这份上了自然不好再推拖,而刚刚那些留下来看戏的只能自认倒楣、不情不愿的跟着上前组ren墙,在大门拨开的那一瞬抢出去、组ren墙将东方介从群众中拉了回来。
大门再度关上,警卫们尽职的守回大门前阻开门外仍在沸腾的嘈杂,而分局长则是直接挥手把其余不相g的人赶回楼上办公区去,又拍了下东方介的肩将他单独招呼到大厅角落来。
高子禛冷淡的转身随众人往上走回办公室内,但走到半路还是禁不住,偷偷侧眸往两人方向望过去。
不巧,这一望正对上那双金乌se的眸子,只不过那金乌这会似乎失去了他应有的光彩。
高子禛心头微震,却只是镇定的向东方介颔首替自己几yu漫出的心思做了掩饰,便果断转身跟着队尾往楼上走开了。
东方介有些恍惚的看着高子禛离去的背影,耳边就突然接到分局长的一通大骂道:「我说东方二少爷啊!你在想甚麽?!」
可东方介只是抿紧唇不发一言,回过头冷冷地盯着对方瞧。
分局长见他这副表情实在很想一巴掌往他脸上甩过去,好让这位贵少爷脑袋清醒一点,最终却还是忍下了,转而长叹道:「我真的是要被你们这群人……!呀真的是!怎麽都不能消停点呢!」
「……裴欣人呢?」东方介冷声道,悠悠抬头看向面se发青的分局长:「她去找李鹏吏了?」
分局长yu言又止,可稍作顾虑後仍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在、在那甚麽……审讯间,夫妻俩一起待着呢。你要做甚麽?」
「我现在过去。」
东方介说着,木木地转身往大厅後方离去,分局长看他这样心下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以他的立场又不想多cha手,只能犹疑的瞅了他最後一眼,丧着肩返回自己的冈位上去面对那条即将被各界人士打爆的电话线。
另一头,东方介走到影印室去拿了张新印的空白案件纪录、随便从门边ch0u起一只黑笔,又走出去转道去审讯间前漠然的将守在门前的人支开,然後扭开冰冷的门把闪身而入,提着手上东西迳直坐到长沙发对面的板凳上。
他将记录纸拍到桌前,用食指撬开原子笔盖、握紧笔杆,任由那滚筒笔盖顺着桌边滑了一圈摔到地上去,发出一声细微的脆响。
周围围着几名手足无措的秩管员,而长沙发上,裴欣警惕的抱着神se晦暗的李鹏吏,看东方介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名十恶不赦的罪人般,彷佛他才是残害他们的罪魁祸首。
「麻烦各位都出去一下。」东方介朝周围环视一圈,冷声道:「我要单独和李氏夫妻聊几句。」
裴欣扭过头朝众人寄去狠瞪,可众人的视线在这裴氏制药大小姐和少昊g0ng少爷之间徘徊了一番,还是纷纷向东方介鞠躬哈腰完,无视裴欣的惊怒交杂、听话地从这审讯间里滚出去了。
「最後一个锁门。」东方介沉声道,可目光却sisi的盯在裴欣身上,连偏都没偏一下。
走在最後的那人闻言怯生生地应下,出去时压下扭将门锁了上去,门外随之传来几个急促的脚步声,看来是一出去就立刻逃远了。
裴欣看着被紧锁的门,脸上掀起不悦的神se:「为甚麽要锁门?」
可东方介瞧都没瞧他一眼,只是盯着目光闪躲的李鹏吏沉声道:「……李鹏吏,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该不该相信你,你说呢?你觉得我能吗?」
李鹏吏没有答腔,而裴欣则是冷笑了声,又轻缩臂弯将怀中的丈夫抱紧了些:「东方二少爷有甚麽话就直说,不用在这拐弯抹角的。」
然而东方介往她脸上削过一眼,居然直接从板凳起身,上前粗暴地抓着裴欣的胳膊试图把她从李鹏吏身边拖开。
「你做甚麽?!」裴欣蹙眉道,手上紧紧的抓着李鹏吏的衣角不放。
不想,东方介居然直接掐住她的噎喉将她从沙发上带起来,裴欣重咳了几下终於松手、转而去扯扼在自己脖子上的枷锁,可还没挣扎开就被对方向扔破布袋一样给扔到了地上。
裴欣摔倒在地时闷哼了一声,正挣扎着要爬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脚踝已经被两道黑se的惨光束缚在地面上,动弹不得。
东方介垂眸神se轻蔑的瞅着倒在地上的裴欣,冷声道:「嫌疑人,请您远离这位被害者。」
「甚……!」裴欣乱动着想起身,可脚踝上骤然缩紧的黑圈却直接刺痛入她的骨髓,好似是将她整个人毫不怜惜地扯回地面上。
「我以总负责人的身分命令你,请你不要违反规定。」东方介说着,无视倒在地上面se狰狞的裴欣,回头面向姿态瑟缩的李鹏吏,怀着最後一丝希望,尽量理智的问道:「李鹏吏,你现在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陈述,真的,现在不会再有任何人来打扰你了,好吗?」
裴欣见左右挣脱不开,只能暂时咬牙忍下,费劲地保持着一个极为扭曲的姿势乖顺的躺倒在地板上,而李鹏吏见状神se微变,却依然没有开口。
「李鹏吏,我知道你可能是被威胁了。」东方介握着笔的手似乎在颤抖,轻声道:「没关系的,只要你说出来就好,只要你说出来我就能帮你解决的,你真的不用担心自己会遭到甚麽伤害……」
裴欣从地上费力的坐起身,嗤笑道:「东方二少爷,我不知道您现在到底是在演哪一出,但您难道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下,您自己询问出来的结果还会有公信力吗?」
「闭嘴。」东方介切着牙道,看向裴欣时那空洞的眸光中暗流汹涌,可回过头去问李鹏吏时又立刻摆出央求的态度:「李鹏吏,你只要说出来,我就可以帮你,你不用忍受她的威胁,真的,我真的能帮你的嗯?说啊,快说啊……」
东方介握着笔的手越攥越紧,嘴中疯魔般不断重复问着同样的话,可奈何李鹏吏就是si活不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