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裳和温婉儿朝着我们走过来。倪裳说:“白市长对我们的礼物,赞不绝口呢!”
苏奇夸她:“还是表姐有眼光。”
倪裳更得意了,她说:“那当然,俗话说得好,‘一截紫金一截藤’,紫金藤可是名贵的东西,谁会不喜欢呢?”
温婉儿说:“再名贵也比不上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吧,以白市长和姑父之间的交情,我们送他名贵礼物也是应该的。”
这时候,白市长朝着麦克风走过去,大概是他平时工作的时候,习惯了发言吧,眼下回到自己的地盘,忍不住要说上两句。先前那个雄壮的男高音说:“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市长大人给我们讲话。”
情形仿佛是市政府在做工作。
白市长接过麦克风,话便开闸:“感谢各位来宾请大家尽兴!”
足足说了二十多分钟,害得我们鼓掌,差点没将手拍肿了。
我趁机观看四周,整个大堂里至少有五百人。其中有不少人,我在报纸杂志,或是电视里见到过他们,温婉儿说有资格来到七楼的,都相当于高级,显然都是些社会名流。市长发言完毕,苏奇说:“我们过去跟白市长打个招呼吧。”
倪裳说:“不好,这样吧,分两次来,我们四人代表‘鼎天’先去,唐绢她们呢,就以白小璃的朋友的身份前去,这样最好啦。”
我说:“有必要分得这么清吗?”
倪裳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就当我没说吧。
我们四人还没走到白市长身旁,胡非方雪云陪着哈尔先生已到白市长面前,我们只好靠边站。本来以为,客套话再多总有个限度吧,顶多五分钟他们也该说完,轮到我们上了。哪知道,五分钟之后,白市长跟胡非他们转到客房里去了。
我们面面相觑。
大堂里响起了轻柔的音乐,周围的男男女女有规则地组成派对,踏着音乐的节拍,投入到舞蹈中去,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我只好假装喝酒,同时偷偷地观看唐绢和吴影莲。我以为她们的情形跟我一样糟,看过之后才知道,男女是有分别滴!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两个非常英俊的小伙子,围着她们打转。
想想也不奇怪,她们就像美丽的公主,这种情形下总会碰到王子。
她们很快就招架不住,手被人挽着,到旁边喝酒聊天去了。
倪裳她们三姐妹,仗着自己身材好,音乐没响,她们就忍不住动起来,哪里还闲得住?
黄博通和王芳更不用说啦,货真价实的情侣,音乐就是为他们而响的。
音乐播放时间段,对我来说,一分钟长于一年。
我想起唐绢的教诲:自然。
不错,千万别露馅啊!趁还没被人识破,赶快退到一边去,最好找个异性做挡箭牌,这样省得有人前来邀舞。猛回头才知道,要不是何碧还在旁边,我已成孤家寡人。
何碧脸色明显不太好看,看得出来她很难过。我有点心虚,面对她,还不如去跳舞呢!
我正想闪人,何碧说:“你不想请我跳舞吗?”
我说:“我不会呀!一般人我不告诉她!”
何碧“扑哧”而笑,她说:“原来这样!”
我站在那里,尴尬至极。何碧说:“我想走。”
“什么?还没正式开始呢!你就想离开!”
“是的,我现在就走。”何碧说到这里,往电楼口走去。我愣了十多秒钟,才回过神来。她,已走远了。
与此同时,有位年轻漂亮的女郎走向我,她的肢体语言和脸部表情告诉我,她想泡我。
这回惨啦,说什么好呢?在这种场合拒绝人家跳舞,不得罪人才怪!都是莲妹妹害我的,自己不会跳舞,还抢着教我跳舞,把我害苦了。
幸好,何碧又回来了,她的表情无奈之至,她说:“你总不会在这里傻站着吧?”
“那好,我们到一边喝酒聊天去!”我说话的时候,留给那位漂亮女郎一个非常感性的微笑,总算保住了风度。
我们退到旁边的角落里。
“谢谢你救我!”我说。
何碧说:“其实跳舞很简单的,社交场合通常是跳交际舞,你想学的话,我可以现场教你几种。”
我说:“还是算了吧?我不是那块料!”
何碧不再说话。
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去而复返,这种问题,当然不方便询问,我们就静静地站在角落里,郁闷地喝着杯中酒。
让我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吴影莲、唐绢竟然和那两个靓仔跳起舞来,她们的舞姿自然而优美。多么让人“触目惊心”的场面啊,刚刚喝到喉咙的酒水反喷出来!幸好没喷在别人身上。
我暗骂:“岂有此理,竟敢耍我!”
何碧看到这情形就完全明白了。
她问:“她们到底谁是你的女朋友啊?”
这个问题把我难住了,名义上是唐绢,可我真正喜欢的却是吴影莲。何碧又说:“你不会是想脚踩两只船吧?”
我说:“当然不是!”何碧说:“我以前问过阿绢‘男朋友’这个问题,可她不说,原来她想维护我们之间的友情。可我现在发现,你并不是很喜欢她。”
“你胡说什么?她是我女朋友,我怎么会不喜欢她呢?”
何碧摇摇头,说:“至少不是最喜欢的!你在欺骗她的感情!”
“我没有!”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聪明的她竟然看不出来!”
我说:“你看出什么啦?”
何碧思索了一会儿,说:“别说感情上的事了,你放心,我不会干涉你的私事。”她又意味深长地说:“有时候被人欺骗也是一种幸福,我就希望这种幸福。”
看来她真的看出来了。
今晚上真不走运,走到哪里都不好受。看看唐绢和吴影莲,她们快乐得跟花丛中的小蜜蜂似的。
见我沉默,何碧说:“你们要跟哈尔先生谈生意吗?”
我点点头,说:“可惜胡非整晚陪在他旁边,我们连打个招呼的机会都没有。”
何碧说:“怎么会呢?晚会时间很长,找个人支开他,不就行了。”
我说:“他很狡猾的,哪有那么容易啊?”
何碧说:“我是他的‘老情人’,我去引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