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你们怎么和好的。”
手机上聊过一些,但只言片语到底不如面对面聊。
林予墨捧着咖啡,假意咳嗽两声清清嗓子,才开口,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一遍,情绪激动的时候,会恨自己文学素养不够,有些描述总是词不达意,好像无论怎么形容,都说不出傅砚礼万分之一的好。
也许,文字在这时候就是苍白,寥寥数语,不足以说明那二十几年的无微不至。
但云杉听得认真,尤其是在听到电脑那部分,她很认真地问:“不是,你们傅总是什么上古遗迹吗?已经绝迹的那种。”
林予墨不置可否,她也有同感,两人都忍不住笑了下。
云杉托腮,眼里亮亮的,问:“你当时怎么想的?”
“好开心,竟然有人会这样对我,也难过,为傅砚礼,也担心,怕会辜负他。”林予墨笑着叹气,情绪就是很复杂。
“真好,诶,好好,宝,”云杉煽情了一把,“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如果这世界真的有幸福,我想不到谁能比你还配拥有。”
真心实意的。
她原生家庭不好,父母待她不好,她一直独自生长,没人能依靠,就靠自己,后来因为前公司的霸王条款,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注定在泥潭里煎熬。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没有林予墨,就没有她云杉的现在。
林予墨摸着手臂,让她打住,她们之间的模式不适合煽情,又问:“你什么时候有假,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
她说不出口,只神秘莫测道:“去了就知道了。”
“行,我看看行程。”
……
日子平稳度过,中途,有个小插曲。
林晋慎因工作原因没时间陪陆宜产检,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医院,便打电话叫林予墨陪同,能第一时间见证自己的小侄子的成长,她自然是一万个愿意,当天早早开车去接人。
已经六个月,但陆宜没怎么胖,只是肚子像揣个小皮球,四肢仍然纤细,穿宽松些的衣服,不仔细看都发觉不了。
“我跟你哥说过我一个人可以,但他非要叫你,反过来还要麻烦你。”陆宜上车,温柔笑笑,有些不好意思。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话就见外了。”
林予墨挥手,跟肚子里的小侄子打招呼,“宝宝,你好哦。”
陆宜摸着肚子,笑说:“前几个月还不觉得,这一个月它好像在疯长,一天一个样。”
“说明是很健康的宝宝。”
林予墨系上安全带,路上跟陆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得不感叹当妈妈真的很不容易。
二十四周后开始检查糖耐,抽三次血,在医院等了两个小时。
去做b超时,医生告知宝宝有一些偏小,不过不用太担心,回去后好好补充营养,过两周再来复查,又说这时候已经长出眼睑,已经可以自主睁眼,林予墨盯得很认真,已经能见到模糊五官,她扭头跟陆宜说:“鼻梁好高啊,肯定是高颜值的。”
陆宜闻言莞尔,说现在还不能确定。
她握着手机,将信息同步给林晋慎,偏小的事也一并告知,只是有些头疼,感觉未来两周,他会严格地盯着她按照营养师要求全部吃完。
林予墨也拍下照片,发给傅砚礼,感叹生命孕育的过程好神奇。
她道:【好期待宝宝出生的样子啊,感觉好可爱。】
林晋慎跟陆宜,两个人颜值都很高,生出来的孩子也差不到哪去。
傅砚礼隔一会回复:【我见过你刚生下来的样子。】
三岁的时,见过也不一定能记住。
傅砚礼笃定道:【我记得。】
林予墨不信:【你哄我是不是。】
他回:【没有。】
三岁理应不该有记忆,在大脑发育的过程里,一些记忆会消失,但他记得很清楚,他一个人去放着林予墨的房间,他扶着门框,看到生产后没多久的秦如云,她让他进去,给他看怀里的小林予墨。
“妹妹可爱吗?”她问。
傅砚礼抿着唇,小脸上写满严肃。
林予墨姑且相信,问:【那时候我长什么样子?】
傅砚礼认真在回想,回答:【很粉,看起来很柔软。】
林予墨忍不住笑,说:【哦,是不是觉得我超级漂亮,超级可爱,傅砚礼,原来你是那时候就喜欢我啊。】
“……”
隔两分钟,傅砚礼:【我还没那么变态。】
【当时觉得粉巴巴的,丑丑的小东西。】现在回想也依然是,没敢说小猴子,怕有人应激,说完还补充,【但很可爱。】
林予墨笑不出来了,按键的指尖带着怒火,叩问:【丑跟可爱,你不觉得矛盾吗?】
傅砚礼措辞:【丑丑得挺可爱。】
林予墨冷笑:【很好,今天喜欢值减一。】
下午,糖耐的检查结果出来,一切正常,她开车送陆宜回去。
到家就听陆宜电话响起,她接听,从语气以及回答就知道打电话的是谁,林予墨听一会,示意手机给下自己,她拿过来,说:“哥,我已经将你老婆跟孩子都安全送到了,上级给的任务圆满完成。”
“……值得表扬。”林晋慎道。
“口头上的?”
林晋慎语气平直:“奖励你去谈跟万家……”
项目二字还没说完,林予墨就老老实实地将手机交换给陆宜,没听完就等于没听到,陆宜接过,又开始回答那边的问题,一问一答,听着好像是老师抽查作业。
林予墨再次怜爱嫂子,没待多久打道回府。
晚上,林予墨龇牙咧嘴跟傅砚礼算账,他拿出秦女士给的她刚生的照片,他保存多年,如今有了另类的用途,用来佐证他所言非虚。
她看一眼,升起的气焰没了,好吧,她承认的确挺丑的,皱皱巴巴的,像是没长毛的小猴子。
“也没有很丑啊。”林予墨心虚反驳。
“嗯,挺可爱。”傅砚礼认真点头。
林予墨被气乐,一时分不清这话里有没有讽刺揶揄意味,她盯着他的表情看好久,确定没有,愉悦地抿抿唇,说他滤镜还挺重的。
她自己都讲不出这句话。
傅砚礼笑:“后来,就很可爱。”
“从某种层面上说,我是看着你长大的。”
林予墨表情夸张,哼笑两声,说:“谁不是?”
“但你记不住,我能。”说这句话时,神情有些许骄傲。
在这种事上林予墨比不过他,她躺在他怀里,去挠他下巴戳他的喉结,还没碰到就被抓住手,她不甘心找着机会,总会被他精准抓住,来回好几次,她气急败坏,控诉道:“你就不能让着我一点吗?”
“能,但是现在不能。”
“为什么?”这是什么道理?
“因为不可以让你轻易得逞。”傅砚礼回答的正经,“轻易得到就索然无味,得不到就会惦记。”
“……?”
林予墨气极反笑,现学现用,说:“好,那今晚你也别碰我了。”
“你能忍住吗?”傅砚礼问。
“…………”
可恶,她好像还真不能。
被拿捏了。
林予墨从他身上起身, 盘腿坐起来,面向他,傅砚礼斜坐着, 垂了下眼睫,听她哼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