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墨三言两语说完整个过程,云杉整个人错愕住,没想到中间还有这许多事。
“恶劣吗?”
“绝对恶劣。”在这种时候,必须无条件站姐妹。
林予墨用着轻松口说:“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没想清楚,两个人都是稀里糊涂就结婚了。”
云杉问:“真的要离婚吗?”
林予墨一筷子插在狮子头上,说:“不就是离婚吗?离开谁不能活?”
话虽如此,云杉觉得不至于此,只是两人话赶话说到这,眼下两个人各在一处,要怎么破局还真不清楚。
“土土过来,让姨姨抱抱。”
林予墨不再谈糟心事,转移注意力,抓住土星不放手,晚上住下来,也还是抱着土星睡的。
临走时,还想着要不然借几天土星缓解下情伤,但又自我否决,土星不能离开妈妈。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她必须重新习惯一个人的生活。
公司事情永远这么多,林晋慎找到陆宜,可能是关系有所缓和,所以林晋慎一直没有回来的打算,一直远程办公,林予墨没有将她跟傅砚礼的事告诉家里人,扮演任劳任怨的好妹妹,替亲哥分忧解难,只希望他们俩早日和好。
连轴转的工作之余,她也恢复社交,参加婚前的活动,身边总是簇拥着人,热热闹闹的,令她无暇顾及其他。
大概是许久没参加,总觉得不如以前投入。
只是阵痛总是不期而至,会在人群散尽忽然安静时,也会在她拍完照下意识想发给他时,也会在一个人翻来覆去睡不着,再没有温暖的怀抱……中出现,情绪总会反复,伤口总会有愈合,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也是在同一个星期,有家政阿姨登门,阿姨人面向和善,介绍自己说是傅总请的住家阿姨。
人走了,还要擅作主张给请阿姨?林予墨不知道该生气还是无语。
她说:“不好意思,我不需要住家阿姨,我不常在家。”
阿姨笑笑,说:“太太,傅总说您口味挑剔,我做饭很好吃的,您要不先让我给您做一顿。”
林予墨仍然是礼貌拒绝:“我真的不需要,您看您过来一趟不容易,就算您三天日薪,顺便帮我跟那位傅总说一声,让他别再自作主张。”
“这……”
阿姨仍有些迟疑,看她态度坚决,只好悻悻离开。
关上门,林予墨的表情就垮下去,傅砚礼在她这里的罪行又添一笔,人都不在这,还安排她的生活。
分开一周后。
林予墨在财经频道看到傅砚礼,她知道自己挺变态的,不愿意回他消息,也拒绝问乔珩他的情况,只是看电视跟上网时,会去看她从来不曾关注的财经板块,她自我欺骗是多关注经济,有利于工作,直到她瞥到熟悉身影时,真实目的一览无余。
屏幕上的傅砚礼正在接受访谈,穿着西装,衬衣的扣子永远系最上面那颗,人模狗样的,对于国外主持人的问题,谈吐得体自然。
说的什么内容,林予墨听不懂也不关心。
她关心的是,傅砚礼好像什么事都没有,斯文儒雅,从容自信,谈论着全球经济局势。
整件事好像只有她受影响。
果然,冷酷无情,理智的人,永远能从容抽身。
凭什么,她也要翻篇。
连绵几日都是雨天, 放晴的那天传来最近难得的好消息。
林晋慎跟陆宜旅行结束回家,中途做过产检,妈妈跟宝宝都很健康, 还是如往常一般回林宅住着。
一家子吃了顿团圆饭。
林予墨见林晋慎快哭出来,是暗无天日里终于见天光,但凡亲哥表情温和些,她就要抱着手臂撒娇, 表达自己想念之情。
但嘴上仍道:“怎么不多玩几天, 公司那点事情我搞得定。”
林晋慎闻言唇角细微上挑, 作了个疑似笑容的表情, 揶揄道:“再不回来, 我只担心有人要将公司哭倒。”
古有孟姜女哭倒长城,今有林予墨哭倒林氏大楼。
“……”
林予墨索性也不装了,大倒苦水,总结下来就是不是人干的,她这段时间鞠躬尽瘁, 现在终于能喘口气了。
林晋慎问:“要不要给你放假,让你去美国玩几天?”
他知道那边的局势,傅砚礼一时半会回来来。
“不用。”
林予墨想也没想拒绝,“正因为我知道这么累, 不能全交给一个人,嫂子现在正需要人陪呢。”
被cue的陆宜喝水差点被呛到, 还没怎么着时,林晋慎已经扯过纸巾,陆宜正要接, 他已经顺手擦上她嘴边,然后是手, 虽然情绪跟动作,跟擦桌子似的没分别。
陆宜不大自然,低垂着眉眼,说自己来就好。
林予墨错愕。
这还是她亲哥吗?
生活总要继续,林晋慎回来后,林予墨肩上担子卸下不少,准时上下班,其余时间跟朋友吃饭聚会逛街。
周末有朋友组织的夏日狂欢主题轰趴。
林予墨没什么理由不去,过去时人已经到七七八八,她出场,朋友望过来,吹个口哨:“瞧,我们女主角来了。”
“女主角”肤白貌美,一条简单修身白色礼服裙,吊带跟前襟缀着珍珠链,随意里不乏精致,松弛有度。
“这么会夸也没红包给你。”林予墨随手拿过侍应生端来的香槟。
朋友更浮夸,说:“不要红包,给个香吻也行。”
林予墨跟其他人皱眉,表示有被油到。
轰趴热闹,认识的不认识的参半,她向来不是社恐,认识几位新朋友,有天赋异禀的调香师,也有小有名气的服装设计师,以及跟着家里做地产,在她一知半解的领域侃侃而谈,她觉得有意思,互相交换联系方式。
灯影浮动,推杯换盏,有种不知道的忙什么但没时间胡思乱想的充实。
玩到尽兴,朋友推她的肩,说:“予墨,你有点反常哦。”
“哪里反常?以前不也是这么玩的?”
“不一样,以前是,但是婚后你就出来的少了。”
林予墨似是而非地反问:“怎么,你不想看见我?”
“想,当然想。”
另一个男性朋友插话:“枝枝是想说你现在有一种离了婚的美。”
因为有音乐声,为了不被掩盖,这句话更像是喊出来的。
话音一落,周围的人眼神有微妙的变化,有人小动作拉扯说话的人,以及低咳声,想必他们离婚还是没离婚的话题,早已经猜测过许多遍。
林予墨以为他们当时没争吵,也没闹开,不会有人知道。
但到底没有不透风的墙,她的私生活还是会作为谈资,出现在其他人口中。
林予墨睫毛敛了敛,没什么反应,反而对说话人莞尔一笑,问:“怎么,这么关心我离没离婚,想做我下家?等有这个机会我提前告知你啊。”
男性朋友作举手投降状:“我哪敢跟傅总抢老婆,是我多嘴,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就嘴上说说?”
“我喝,喝三杯。”
“还三杯,有你这么咒人离婚的吗,对着吹一瓶。”众人跟着起哄,刚才的话题也就此揭过。
“行行行,我的错,我认。”
他拿着瓶子对吹,将轰趴气氛推向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