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啊,有哥哥在。”
哥哥哥哥的,叫上瘾了。
林予墨平时叫不出口,但在新身份的加持下,以及异国他乡里,哥哥两个字叫得毫无障碍,说起他们两个人小时候的事,也没有半点对不上的地方。
毕竟,他们小时候相处的确像兄妹。
一番交谈下来,外国友人被他们的兄妹情感动到,夸赞傅砚礼的确是个好哥哥。
林予墨忍着笑,戏精上身点头应下:“是啊,是啊。”
温泉不能久泡,林予墨准备起身,傅砚礼先起身,挡在她前面,直到她将浴巾穿上才跟着踩上去。
回室内的路是木板路,积雪被清理干净。
林予墨回女更衣室,洗过澡后换上自己的衣服,夜里更冷,她怕冻,戴上一顶毛线帽,拉得很低,只留出一个巴掌大的小脸。
没化妆,但素颜也很好看。
林予墨出去时,傅砚礼已经好了,在等她。
这里离他们住的酒店有些路程,需要等车,傅砚礼将她的帽檐压低,握着她冰凉的手揉搓,看到她冻红的鼻尖,问冷吗。
“这样就不冷了。”
她呵出气,立刻成为白雾。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什么也不用做,到处游山玩水。”林予墨真心感叹,跟傅砚礼在一起做什么都很快乐。
同时深知他们能享受常人所享受不到的优越物质条件,同时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他们是不能任性的成年人。
“以后多带你出来玩。”
“好啊好啊,”林予墨眨眨眼睫,开玩笑道:“要不然早点生个孩子,等孩子快快长大,我们就可以早日退休了。”
“要是孩子不争气呢,不仅接不了班,还要让我们加班。”
“呸呸呸,不会的,孩子的妈妈,当然爸爸也很优秀,孩子也不会差哪去。”
她说爸爸妈妈时,眼神异常柔和。
傅砚礼不可控地被吸引,心动不止,他没有在公共场合接吻的习惯,只是本能使然,本能地想去吻住她的唇。
在大雪地,在异国他乡,他们相拥,他们接吻。
林予墨闭着眼睛,感觉既冷又热,她呼吸急促,全乱了。
还没分开时,不远处响起交谈的人声,两个人同时意识到,着急地分开,她一扭头,见到走来的人愣住了。
走来的,俨然是在温泉池里相谈甚欢的那群人。
同样愣住的不止是她,还有外国友人们,他们表情不可名状,震惊的点在于,林予墨跟傅砚礼作为兄妹,竟然在接吻。
这不是骨科吗?
他们忽然理解,为何两个人要大费周章跑到异国旅行,没人认识,适合光明正大地谈这段禁忌恋。
“……”
林予墨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解释,毕竟她刚胡说八道的部分不是一点半点。
外国友人还是很看重个人隐私,在她还没解释之前,就先摆手道:“我们理解的,这就是爱情。”
真爱无敌,可以跨越国界,跨越性别,甚至跨越血缘。
甚至还有人跟她说了声加油,意在希望她能坚持下去,不要在意旁人眼光。
林予墨没想到报应来得如此快,她笑不出来,甚至说不出什么,最后在他们走时,机械地挥了挥手臂,等人一走,她整颗脑袋懊恼地抵上傅砚礼的胸膛。
“啊,我不想活了。”
丢人丢出国,她可真能为祖国抹黑。
傅砚礼低垂着眼睫,将她前后反应尽收眼底,他并没有半点难为情,别人的看法在他这里无所谓,他反复品尝着她的小表情,实在可爱,他忍不住笑。
他拍下她的肩,嗓音低沉提醒道:“妹妹,车到了,该回酒店了。”
车开回酒店, 简单洗漱过后睡下。
滑雪是体力活,林予墨沾枕头睡下,梦里还在滑, 姿势酷炫,各种高难度动作轻松拿捏。
翌日,人还没醒,从被子里挖出来。
傅砚礼说有位芬兰同学得知他人在芬兰, 是来旅行, 发出邀约, 在芬兰玩什么, 自然是请教本地人, 才够地道。
作为e人,林予墨不排斥社交,有人能带着玩,自然是一百分同意。
“好,我跟他说, 你也该起来了。”
“五分钟,再给五分钟!”
林予墨重新钻回被子里,五分钟过后,再次被挖出来, 对上傅砚礼黑白分明的眼睛,哭笑不得, 为什么会有真的计时啊。
早餐是在酒店吃的,尝试下芬兰传统点心,卡雷利阿派, 放上一点黄油跟煎鸡蛋,味道还不错。
跟elias的家是早餐后, 两人带着一支不错的红酒登门,远远看去,便是忧郁型的金发碧眼帅哥,念书时生活丰富,还曾跑去做半年男模,创过几次业,毕业后被家里抓回去,继承家业。
“leo,好久不见。”
leo是傅砚礼的英文名。
elias的妻子denise跟他差不多高的个子,高挑气质,两人还有两个宝宝,哥哥跟妹妹,妹妹才一岁多,眨着绿宝石的眼睛,咬着奶嘴,可爱的像是瓷娃娃。
两位是在美国留学认识,四人用英语交流。
denise说聚餐后,他们预备准备带他们坐驯鹿雪橇,可以将雪林的风光尽收眼底,今天夜里可能会出现北极光。
用餐时,随着交流加深,elias逐渐将眼前的人跟记忆里的人重合,他说:“我记得你,你是leo帮忙改论文的妹妹是吗?”
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论文不是他们专业的,那段时间,傅砚礼都泡在图书馆。
elias那时候不理解,现在妹妹变老婆,只觉得是煞费苦心。
是有这么回事,林予墨点头,说是,她那时候为论文一个头两个大,傅砚礼听到她哀怨,主动提出帮她修改。
她也有怀疑,毕竟跨专业,问:“你会吗?”
“应该比你会。”傅砚礼道。
林予墨一想,确实有道理,遂将自己半成品论文发送过去。
没多久,傅砚礼发来批注修改版,完全是毛坯变精装,为此,在视频里吹了半个小时的彩虹屁。
林予墨托着下巴侧身看他:“原来你是现学的?”
傅砚礼声音平淡:“只是查基本资料,不难。”
毕竟她写的东西也很浅显,加工起来,并没什么难度。
“显摆。”林予墨哼笑,回头,继续听他们聊天,芬兰人相对内敛,注重隐私,谈话都挺正式,没有她预想的绯闻恋情。
她吃得差不多,盘子里还剩下青椒,傅砚礼自然地替她吃掉。
吃过饭,去坐驯鹿雪橇车。
驯鹿那一对角比林予墨预想中更大,没出发前,安静地一动不动,她拿着手机拍好几张,觉得很漂亮,林予墨跟傅砚礼共搭一辆,elias跟denise分别带着一个宝宝。
等人坐好,驯鹿跑起来,朝向冰雪林原深处奔去。
林予墨整个人缩在傅砚礼怀里,带着羽绒服的帽子,全身上下裹得严实,只出来一双眼睛,好奇打量着眼前的世界。
干净澄澈,美得像童话。
再抬眼,看见坚毅的下颚,跟高挺鼻梁,赏心悦目的不只是景色。
林予墨没控制住地想去挠着他的下巴,特意脱掉手套,温凉的指腹刮蹭着一小片柔软皮肤,她看见傅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