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晋往前靠,双手交叉,端详着她道:“林总,我能不能说点工作无关的事?”
“什么?”
“你身边有没有跟你一样漂亮的朋友,一半也够了,我单身很久,你知道我们圈子挺复杂的,我做这行,也不喜欢再找个同行。”
林予墨停下工作,这会儿才正儿八经看他一眼。
的确长得挺好的,也很会发散个人魅力,笑起来,眯着眼,让人有种深情的错觉。
“……”
她不笨,不是看不出对方有点撩的意思。
她没自我感觉良好认为他被自己美貌击倒,只觉得他大概是想走点捷径。
但她不吃这套,她从小被夸到大,对这些恭维话早已经免疫,如果他不这么说,她或许高看他一眼,说出来,反而给她一种油腔滑调的感觉。
林予墨问:“怎么,给你一份工作,还要给你介绍女朋友?”
李晋举起手,做投降状:“我可没这么想,没有无所谓,有不是更好吗?我的意思,这不是还没进组,也暂时没什么工作,我挺闲的,你要是有无聊的时候,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这个人没什么别的优点,但是吃喝玩乐这块我挺在行的。”
林予墨道:“你知道我结婚了。”
她亮出自己的婚戒,开始戴着不习惯,她看着,总有种想摘下来的冲动,戴久了,好像就适应了它的存在。
“是,我知道,难道婚后就不能有异性朋友?”李晋不以为意笑笑。
别说结婚,有些生过孩子,甚至孙子都有的,照样出来玩,与其选择那些,林予墨年轻漂亮,不知道好多少。
林予墨也笑:“我的意思是,我不闲,我得陪老公。”
老公两个字念出来,她也跟着小小别扭了下,但也只有一瞬,她放软声音,叫得挺甜蜜,乍一听,感情很好的样子。
也是这一句,让李晋脸上滴水不漏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
人有时候不经念的,她刚提到老公,陈丝丝敲门推开,身后站着的人,赫然是她需要陪的对象。
傅砚礼来时没打招呼。
林予墨愣了下,睁着眼:“你怎么来了?”
他们工作一向是互不打扰,认识这么久,谁也没去过对方工作场合。
傅砚礼在瘦小单薄的陈丝丝身后,身形显得更加高大,脸上风轻云淡,只余光瞥到办公室里另一个人,淡声道:“接太太下班。”
这句太太,差点让陈丝丝表情管理破防。
楼下只怕还有一堆看热闹的,张着嘴支着耳朵,想要听点什么的。
林予墨这会儿也顾不上其他,将电脑合上,说:“等下,我收拾下东西就下班。”
李晋也没有预料到傅砚礼会突然出现,后背有些发凉,他起身,凭借着过硬的职业素养,竭力保持着脸上笑容,出去前跟身后的人打招呼,又说自己刚跟林予墨提到他,又说两人郎才女貌,祝福新婚快乐。
他说很多,目光触到他视线迅速移开,越发紧张,最后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
傅砚礼只是嗯了声。
“那我就不打扰了。”李晋闪的很快。
等人走,办公室的门被陈丝丝带上,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林予墨问他过来怎么没跟她说一声。
傅砚礼回:“说了,你没回。”
她去看手机,的确,会议里调的静音,所以没有消息提醒,她三两下收拾完包,出去前又停下,叹气,说他这一来,他们俩将承包他们公司半个月的茶余饭后。
傅砚礼扯唇淡笑:“有这么严重吗?”
“有,你是不懂我们公司的风气,改天我一定要整治整治。”说完,又瞥他一眼,问:“你怎么想到来接我下班?”
“因为丈夫接妻子下班,是很正常的事。”嗓音温润。
傅砚礼从善如流握住她的手,推门出去。
楼下,一双双眼睛迅速盯过来,完全符合林予墨的刻板印象,甚至有人叫了声,跟着响起窸窸窣窣的笑声,毕竟是老板,她不得不板起脸,眼神警告他们给点面子,老实些别起哄。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前后见两个大帅哥。”
“救命,两个人好般配啊。”
“真要对比起来,我觉得林总老公比较帅诶,气质好好!”
“只有我一个人发现,林总是不是脸红了?”
“……”
一直到上车,握着的手才放开。
林予墨做了个细微吞咽动作,平复掉心情,听见傅砚礼问:“办公室那位是你新签的艺人?”
“是,李晋,挺有发展前景的,说起来还挺适合你们公司旗下腕表形象,有没有兴趣?”林予墨随口接过话来。
“没有,他不合适。”
究竟哪里不合适也没说,她也没当真,没往下问。
系安全带时,听傅砚礼道:“他心思不正。”
林予墨回过头看他,忍不住笑,她长这么大还没听过傅砚礼讲人坏话,如同发现什么趣事般:“他那里不正,你不知道他来的时候,公司都围着拍照签名,排场可大了,都觉得他长得很帅。”
傅砚礼明显对这种话题没什么兴趣,只问:“你呢。”
“是挺帅 。”她道。
傅砚礼不予评价。
林予墨继续道:“他的确说了一些有暗示意味的话,也就说有时间可以一块玩,深究好像也没什么,刚签三年,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就毁约不要了。”
旁边的人动作明显一顿,明显沉默了些。
林予墨偷瞄他一眼,才愉悦道:“我说不行嘛,你没我老公帅。”
倒是司机先笑了,笑过不好意思说抱歉。
傅砚礼坐得笔直端正,没什么表情,耳根有那么点红。
在外面吃过饭后回去,林予墨回房间洗澡,出来见傅砚礼在一楼院子,侧着身,在讲电话,一只手里是一根点燃的烟,他抽烟她是知道的,但没怎么见过,这会儿看见,多看两眼。
院子里是柔和的草坪灯,夜色罩在他两肩,拿着烟的手筋骨分明,手指白皙修长,片刻,他将烟递到唇边,面颊微陷,烟头猩红越发鲜明,他仰头,呼出的稀薄白雾掩住他的面庞,脖颈线条被牵扯着,喉结上下滚动。
那一刻,林予墨只觉得是想骂脏话的性感。
或许是察觉到目光,傅砚礼回头,与她的视线撞上。
偷看被发现。
林予墨索性正大光明地看,傅砚礼先挂掉电话,又摁灭剩下的半截烟,丢进垃圾桶后,从院子里走回来。
“洗完了?”他问。
“嗯。”
她洗完就轮到他去洗。
上楼时两个人身形交错上,林予墨凑过来闻他身上的味道,检查一般,皱皱鼻尖闻得细致,不能闻,很淡的烟草味,跟他身上佛手柑气息莫名很搭。
还没继续闻下去,后衣领就被人拎起,拉开跟自己的距离,傅砚礼语气无奈,问:“林予墨你是小狗吗?”
傅砚礼从小到大, 是长辈交口称赞的存在。
书念的好,性格好,有礼貌有教养, 最重要的是,听从家里安排,他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最让林予墨惊愕的,大概是撞见他高中时抽烟。
高三压力大她是知道的, 但跟傅砚礼没什么关系, 他很早就为留学准备, 顺利拿到offer, 不久就将飞美,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