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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节(1 / 2)

见赵含章一直相信他,石勒脸色好看了些。

刘琨深深地看了一眼赵含章后道:“赵刺史统管三州,如今又总摄朝政,应该知道为政者需权衡利弊,处处周全……”

“我只会以法治之,”赵含章严肃道:“利弊在国,而不在个人得失上,乱世之下,本就人心浮躁,百姓对国对君都颇多怨恨,此时既抓住了人贩子,不严惩,反而只顾权衡利弊,粉饰太平。”

“尔等自以为百姓愚昧,你们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殊不知他们心里都清楚得很,嘴上不说,却没少在心里骂你们傻逼,”赵含章这几日积累下来的怒气此刻全都爆发出来,冲着刘琨就骂,“周全?什么是周全?以律法处理凶恶之徒才是周全!以人和为贵,回归人伦才是周全!似这等抢掠人口,买卖孩童的人贩子,不知碎了多少家庭,和他们谈周全,那谁和被抢了孩子的家庭谈周全,谁和被抢走的孩子谈周全?”

“举头三尺有神明,人贩子,便是贵如宗室便也会断子绝孙,你看司马越一家,现在还有谁活着?”赵含章道:“他将人当草芥,自有人将他当牲畜!刘刺史,前车之鉴摆在这儿,万望警惕。”

刘琨脸色涨红,一旁的石勒更是心脏狂跳,一抬头,就对上赵含章的目光,一旁的刘琨感觉脸没那么烧了,这才扭头去看石勒。

石勒:……

赵含章这话不仅骂了刘琨,也点了石勒。

他被当过草芥(司马越的兵卖了他),但他也报了回去,司马越一家皆死于他手,他还把司马越的尸体给烧了呢;

所以他的因是司马越,司马越的报应就是他。

那他的报应呢?

石勒忐忑的想,他解脱后当过土匪,也卖过人,这一路走来,他烧杀掳掠的事可没少干,那他的报应会是什么?

话说,上次赵含章说过他满门被灭吧?

还是被自己的便宜侄子石虎灭的。

这一刻,石勒已经忘了,赵含章并未明确说过就是石虎,不过他已认定就是他。

赵含章一番话,把两个人都点了,刘琨是信佛的,自是相信因果报应,因此沉默着没说话,他在想,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石勒没搭理他,找了个空隙和赵含章说悄悄话,“使君,某从前做错了事,那可有回改的可能?”

赵含章目露悲悯,沉静的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若真心悔过,那就赎罪吧。”

拿着画好的图纸来找赵含章的傅庭涵听见这话,不由停下脚步,半天说不出话来。

赵含章只快速的扫过他一眼,脸色没变化,继续和石勒道:“你从前过于残暴,往后的岁月里要多爱民,多救人,我相信这世上有轮回,说不得你后面帮助的人就曾经是被你杀害过的人,或是他们的家人,我想这就是赎罪了。”

石勒沉思。

傅庭涵等他们说完才上前,“我这几天画的图。”

赵含章接过。

石勒随意的扫了一眼,发现看不懂,便将目光移开。

这是地方志中有记载的,晋阳及其周边的各种矿产资源,上面有几个地方标了铁矿和铜矿、硫磺的标志,只是后面打了问号。

赵含章就问:“是不确定吗?”

傅庭涵点头道:“没有明确的描写,只是有些奇异的事或者有游记,我看了一下,描写很像有,所以具体得派人去看看。”

赵含章道:“我让人去查一查。”

石勒顺口一问,“查什么?”

赵含章抬起眼来看他,似笑非笑道:“查晋阳附近的铁矿。”

石勒心脏巨跳,他就知道,赵含章野心勃勃,怎么可能容许刘琨在此坐大?

带他来,就是为了抢晋阳的吧?

真诚的建议

赵含章将图纸卷起来,看向石勒:“石将军,那些人交出来吧,此案必须得查清楚,这不仅是给被抓的人一个公道,也是给受害者们一个公道,还有石将军你自己的公道。”

石勒只顿了一下便问:“那东西呢?”

赵含章道:“你且先拿着。”

石勒就决定,回去他就把东西全花了。

想到赵含章刚才说的话,石勒压下想要挪用那些东西的念头,算了,多做好事就多做好事吧,回头他拿出一半来赈济难民。

至于剩下的一半,自然是要充作军饷了。

石军中的普通百姓日子也过得很苦的好不好,粮草不济是常有的事。

石勒想干就干,回去就找张宾商量。

张宾才听完石勒转述的赵含章的话,他立即赞道:“赵刺史果然是得天厚待之人,这番话说得极为在理。”

他也劝戒石勒道:“主公早该如此,我们既要长久昌荣,那就要顺从天意,而上天有好生之德,故要少杀戮。”

又道:“凡能传世之名臣,或许有不爱民的,但绝对没有滥杀之人,主公今后不仅要自己改掉杀俘杀民的习惯,还得约束军中,使全军无犯。”

张宾敦敦叮嘱道:“赵含章不同刘渊,赵家军也不同匈奴军,自赵家军出西平四处征战始,再艰难之时都未曾听说过抢掠百姓,可见其军纪之严明,而那赵含章整日笑眯眯的,性格却刚强得很,就算主公手握大军,若犯了她定下的军纪,只怕也不会轻饶。”

“您已经三易其主,要再换一个,怕是名声不好听了,”张宾道:“所以您可一定不要犯大错,触及她的底线。”

石勒此时还骄傲得很,冷哼一声道:“若不能找到效忠的君主,那我自立为王就是,谁稀罕奉他们为主?”

张宾无奈,暗道:这要是一个月前他这么说,张宾一定高兴的举双手双脚赞成,今天说出口,麾下,地盘都被人接收完了,此时自立为王,那就只能是流浪天下,或者上山落草为寇,做山大王了。

这可不是张宾想要的。

石勒也想到了这一点,蹙眉道:“我们还是得有个自己的地盘。”

不然和赵含章吵架了都没地方去,太憋屈了。

“可恨上党被赵含章占去了,并州这么多郡县,如今只有晋阳没被她掌握。”要不是赵含章现在就在晋阳,石勒真想把刘琨杀了占掉晋阳啊。

这地方易守难攻,以刘琨这猪一样的军事才能都可以守住晋阳这么多年,他肯定可以守得更久。

说不定借着晋阳发展几年,还能够南下鲸吞并州其他地区呢。

只是想一想石勒就觉得热血沸腾,然而只要一想到赵含章这热血一下就冷了。

算了吧,赵含章连晋阳的铁矿都摸清楚了,她能把晋阳留给刘琨?

而她要是不把晋阳留给刘琨,从她手里抢,他抢得过来吗?

石勒想了一圈,最后咬牙道:“还是得尽早把幽州抢过来,赵含章答应过我,只要打下幽州,将来幽州就是我的。”

张宾提醒道:“是让您带兵去幽州上任,您是幽州刺史,幽州还是大晋的,不是您的,”

张宾道:“您只有使用权。”

拥有权还是在赵含章手里。

石勒不在意道:“有使用权就行,用久了,东西到底是谁的,谁能说得清?”

他道:“到那时我们就用先生说的方法,好好对待百姓,收买人心,也跟赵含章一样,让幽州的百姓只知道我石勒,而不知豫州赵含章,更不知大晋皇帝。”

那样幽州不就从里到外都是他的了吗?

张宾虽然觉得石勒很难做到这一点,但人嘛,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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