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反攻,北宫纯也会参加。
赵含章都不用费力说服他,才一提他就答应了。
他同样不想耗在豫州,他是奉命来支援豫州的,愿望只有一个,尽早解决豫州之困,他要回西凉去。
赵含章感叹连连,“北宫将军真的是太好了,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和我提条件的人。”
傅庭涵:“他是赤子之心,没与你提条件还不好吗?”
“挺好的,就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不过也幸亏他没有提,他要是和我提战后回西凉的条件,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赵含章道:“答应了我会心疼,不答应,我自己都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这么小的要求都不答应,显得她很吝啬啊。
不信任
乔晞是刘渊的一员大将,他被杀死,管城之危解了大半,赵含章协助北宫纯快速的收拢附近村镇,将围聚在四周的匈奴兵打退,占了好几个交通要道。
也是因为这些战役,赵含章新收编的羯胡很快和赵家军熟悉起来,彼此间虽然还不是很亲密,但敌意减轻了许多。
果然,战场是让人最快熟悉起来的地方。
连赵含章和北宫纯之间都更熟悉了,这让北宫纯频频将目光落在傅庭涵身上,他也同样想要这样一个军师或者副手。
谁能拒绝一个博闻强记,对所有地形和军队数据都掌握的副手呢?
看完傅庭涵,他再去看黄安时就很嫌弃了。
黄安似乎也察觉到了,最近有事没事就在北宫纯面前晃,提醒他,“将军,您说打完这一次我们能回西凉吗?”
所以您别肖想傅庭涵了。
傅庭涵能跟您回西凉吗?
北宫纯心中失望,面无表情的和黄安道:“肯定能回,士兵们思乡,待豫州之危解除,我们立即回西凉。”
这一次,他决定不先通知朝廷了,等回到家再说。
赵含章不知道北宫纯的打算,她正在和傅庭涵看地图,其实是看傅庭涵画地图。
这几天他们打下了好几个交通要点,傅庭涵跟着去看了,他在画简易的地图,这都是豫州的地盘,以后他们或许会用得着。
何刺史去世,留下了话,赵含章是下一任刺史,虽然她能不能坐稳这个位置还有待商榷,但她已经自动把自己放在豫州之主这个位置上了。
所以现在看傅庭涵画图,她就好似在看在画自己家一样,“管城这个位置很好,但这个位置也很要紧,城墙完全可以外移到这里。”
傅庭涵看了一眼后道:“工程量太大了,你有这么多人和钱吗?”
赵含章的手指就点了点那个位置,若有所思,“那就在此处屯兵,将这一片都划做军屯。”
这个倒是可以,傅庭涵点了点头。
俩人正商量着这一带以后的建设发展方向,北宫纯找了过来,“我收到消息,刘渊几路大军都分兵往管城来了。”
他看向赵含章,微微蹙眉,“是你引来的?”
赵含章和傅庭涵对视一眼,直起身来笑道:“不是正好?可与苟将军,陈县成合围之势,内外夹击。”
北宫纯提醒道:“苟晞要是不出兵,仅靠我们和陈县是打不赢这一场的,到时候被覆灭的说不定是豫州。此计甚毒,是谁提议的?”
“我,”赵含章面色严肃了些,正色道:“苟将军为人方正,他允诺了我,那就不会食言,我相信他!”
北宫纯定定地看了赵含章半晌,脸上没多少表情的点了点头,转身便走。
傅庭涵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看向赵含章,“这是怎么了,北宫纯和苟晞有矛盾吗?”
“北宫纯来支援洛阳,要听王衍调派,而众所周知,王衍是东海王的人,而且北宫纯勇猛,却又是西凉人,苟晞应该很忌惮他。”赵含章眯了眯眼睛,“你不问我都没想起来,按说管城距离苟晞大军所在不是很远,同为晋军,北宫纯肯定和苟晞求援,但现在看来……”
苟晞没给北宫纯支援,他心里好受才怪。也不怪北宫纯不相信苟晞了。
黄安见北宫纯生气,立即紧跟其上,和他告状道:“将军,我就说要小心他们吧,朝中这些大臣都花花肠子,她果然和苟晞是一伙儿的。”
北宫纯一听,忍不住转身拍了一下他脑袋,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能不能别光长个子不长脑袋?平时别光习武练兵,没事儿也多读一读书。”
黄安委屈的捂着脑袋,不解的看着北宫纯。
北宫纯道:“我说这是毒计,你以为吃亏的是谁?是赵含章!”
他道:“她是饵,看来赵含章这段时间四处挑匈奴的地盘激怒了刘渊,前几日我们又杀了乔晞,偏她又不走了,这不就把匈奴军给吸引过来了。”
“她这是想减轻陈县的压力,同时和苟晞来个内外夹击,此计甚妙,但前提是苟晞会按时按量的出兵,不然,”北宫纯冷笑一声道:“一旦苟晞不遵守承诺,陈县远在后方,一时支援不到,那我们和赵含章一起,就都被匈奴军淹没,到时候能不能突围出去就不一定了。”
黄安大惊,问道:“那我们怎么办,她这不是坑我们吗?”
北宫纯想了想,不在意的道:“她不来救我们,我们也支撑不了多久,罢了,且看着吧,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现在就看苟晞的了。”
苟晞收到匈奴在向管城集结的消息,垂下眼眸略一思索便让人点兵,也准备出兵了。
阎亨和明预等幕僚都没意见,立即领命而去,但也有人悄悄提醒苟晞,“大将军,管城还有一个北宫纯。”
苟晞皱了皱眉,虽然很不喜北宫纯,但想起赵含章答应他的条件还是道:“去点兵,陈县那里现在是赵铭和汲渊做主,赵含章若不安全脱困,她答应我的事赵氏不会认的。”
不过赵含章吸引火力的能力还是让苟晞侧目,他没想到她如此招人恨,刘渊竟然从各路大军里调派了这么多人去抓她。
这就意味着陈县面临的压力骤减,而他这个在中线和赵含章成合围之势的人则面临更多的敌军。
不过,压力最大的应该是赵含章。
苟晞沉凝,她胆子还真是大,敢招惹来这么多敌军。
刘渊并不知道赵含章中途消失的那段时间里和苟晞达成了合作,她基本上打完一城就消失一下,转移到下一城中。
匈奴们已经习惯,刘渊自然也不会怀疑。
当她出现在管城,杀了他的大将乔晞,还收拢了管城附近几个据点之后,刘渊就知道了赵含章的目的,他道:“她想救北宫纯,救管城!”
刘渊冷笑道:“她倒是狂妄,只领着两千人就想在我汉国占领的后方解管城之困,哼,那我们就让她见识见识我们匈奴的勇猛。”
为了预防赵含章再次钻得没影儿,这一次刘渊从各个方向的匈奴军中调兵,为免有人不听调令,他还用了比较严厉的措辞,总之,这一次一定要抓住赵含章,若是不能活捉,那就杀死她。
挤兑
为了预防赵含章再次钻得没影儿,这一次刘渊从各个方向的匈奴军中调兵,为免有人不听调令,他还用了比较严厉的措辞,总之,这一次一定要抓住赵含章,若是不能活捉,那就杀死她。
刘聪是刘渊最喜爱的儿子之一,几个儿子里,他虽不是长子,也不是幼子,却是最聪明,也最能干的一个。
现在他因为赵含章受伤,身上又落下这样一个败绩,整个匈奴大军被她耍得团团转,刘渊能高兴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