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的树木。
空间破裂似的消散,亚他一落地就发现周围已变回普通的树林,保宪正站在眼前。
「最後被你摆了一道,竟然破了我的阵法!」
为了不让自己过度兴奋导致戾气泄漏,亚他打算藉由谈话来让自己冷静点,「我先问一问,今晚这些行动都是计画好的吧?」
「确实原先就打算如此行事,没想到那个用风之术式的竟去绑架烨樱大人,虽说在意料之外,所幸影响不大。」
「我还以为是我们的关系才让局面变成这样的,亏我还预先想了一堆交涉方法……」
「这个cha曲确实给了我们更好的理由。虽然不想这麽做,但这是为了大业。」
「说的真好听,用这种说法来催眠自己伤害无辜。」
「无辜?妖怪中可是有许多胡乱伤害人类的危险家伙。」
「任何地方都会有这种恶意的,人类不也一样?为什麽不跟友善的妖怪联手?对吧,终究还是打从心里不信任妖怪。你们只是在合理化这些作为!」
「有些牺牲,是必要的……」
亚他忽然间感受到了保宪话语中的那份犹豫,这句话似乎也不单是指妖怪,或许此刻的他就像当年的自己。那在家族的巨大y影下,不得不成为不愿变成的样貌的,弱小的自己。
「你,在害怕什麽?」
双瞳一震,彷佛最深处的情感被挖了起来。
「我……是yyan众的判官……」保宪的话语中尽是无奈,他所背负的责任,被寄予的期望,都与他真正的想法背道而驰。不知从何时开始真切的想法被埋没在深处,被自我欺骗的重重谎言覆盖,就此不再有过。
亲手葬送自己理想的那份不甘、委屈、妥协,在某处渐渐化为对妖怪的埋怨。
「我又能怎麽做?」保宪结起手印,「要如何让所有人改变对坚信之事的看法?」
四周地面冲出大量竹子,紧密生长将亚他包围在内,长的极高後那些竹子同时向下弯折往他刺去,就如同倾泻的箭雨。
右脚猛然蹬地,前方密集的竹子群被一拳开出大洞。在看到眼前的东西後一阵既视感涌现。
「不在阵法内也就没有发动规则了吗?」眼前的千机人形透露出这些讯息。
「但相对的,本t也就暴露在风险中!」亚他筑起土墙隔开人形直接向保宪进攻。
「不受阵法限制的千机人形,力量可是更加提升了!」
一只铁手在亚他经过时钻过土墙试图抓住他,不料他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眼睛仍直盯保宪,看都不看伸手直接抓碎人形的手掌接着将人形y扯撞破土墙,拖出来後顺势向右方用力摔飞出去。
亚他丝毫没有要保留实力的意思,直接往保宪出拳。
看着像丢垃圾般轻松解决人形的对手,此时保宪突然察觉到了什麽,果断放下结印的手停止动作。
充满破坏力的拳头在最後一刻戛然而止。
「这是要收手了?」
「我……根本没有胜算……」
「聪明人。」
保宪解除奇门遁甲,他感觉到原本满溢的灵力顿时消失,而对手身上传来的那gu极具侵略x的气息愈渐增长,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任何胜算。但这只是其中一点,最大的原因是他已经无心再战斗下去。
亚他逐渐收起力量,情绪也缓和下来,「既然位居高位,就由你开创如何?跟随你父亲的脚步,亲眼看看他所见过的景se。」
「我确实如此想过,但是……」
「去做吧!这是身在t制内的你才能改变的事。如果yyan师中有更多人有你的想法,我想会迎来前所未有的局面吧。但在那之前要怎麽去改变,这就是你的课题了。」
贺茂保宪与一行人不同,黎明小队所要做的事必须由t制外之人来做,而要改变yyan众则必须交由t制内之人,外人无论想做什麽都只是徒劳。
「你是这麽想的吗?父亲大人跟我说过的那些故事,我一直惦记着,那些他亲身经历过的关於妖怪的种种,都让当年尚幼的我雀跃不已。」保宪回想着被八岐攻击时的事,他之所以认得出对方就是因为听过父亲讲述的那些事。而他当时为何会自报姓名?他自己也不清楚,或许在内心深处有那麽一点希望对方也从他父亲口中听过他吧。
与父亲的那一丝连结,就是同为对妖怪的着迷。
「但b起父亲大人、芦屋大人、晴明,我的才能一点都不高,直到方才才知道跟你的差距是如此之大。」保宪感慨地望向天空,恰巧看见了两道光束的消失。
「愚蠢之人是连自己有多弱都不晓得,能有这种认知就代表你的实力不只如此。其实我也一样,如果不是刚好有相关知识就会被你的阵法困的更久。你的道路还很长,你们所谓的才能,在你身上还无法看清呢。既然如此憧憬,那就去追寻吧。」
保宪讶然的目光移向亚他,应当处於对立面的对手竟说出了他一直盼望听到的话。
他不禁闭上双眼。幼时的那gu憧憬,竟会在这时再度被激起,那已然消磨殆尽的理想被重新描摹成形。
在沉寂片刻後他缓缓开口:「这是第一步……」
「嗯?」
保宪踏出了那早该在多年前迈出的一步,「这个行动是为了试验芦屋大人的术式,以鞍马山做为开始,最终完成祓除所有妖怪的大业。」
「你说试验?」
「是,掌控灵力分配与从异界汲取力量这两种术的搭配实行……」保宪诉说着整个计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