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喜的口腔全是烂红的血肉,张嘴疼,不张嘴又上不了药。
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张开嘴。
师尊的房间不能太久缺少桌案,白喜数了数手上钱,师尊的衣裳,梨花木的桌案,还有宿星渊的吃穿都得从这里出。
梨花木名贵的很。
白喜不死心的又数了几遍,也没有多出一个铜板。
明日青帝峰附近的青山县有集市,他打算今天摘些野菜挖竹笋去卖,还有那几盒上等的药也可以卖出好价钱,
白喜磨磨蹭蹭地清洗干净后穴,穿好衣服推开木门。
院内宿星渊拿着糕点逗弄着一只小兽。
白喜定睛一看,正是他回来时吐了他一脸水的那只。
宿星渊起身抬头与白喜四目相对:“师兄。”
见师兄一直盯着小兽,宿星渊介绍道:“师兄,这是师尊为我寻的灵兽,是一只麒麟,名叫祥云。”
祥云也发现了白喜,敌人见面,分外眼红。
此人竟敢对麒麟大人不敬,还扬言要煮了麒麟大人炖汤。
飞身过去一个侧踢把白喜踹倒在地。得意洋洋地站在祥云上俯视白喜。
小炮弹的威力不容小觑,白喜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全身一紧,喉咙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动作,手撑着地开始咳血。
“师兄!你怎么了?!”宿星渊一惊,连忙去搀扶白喜。
将白喜半边身子背在自己背上,“师兄,我带你去找师尊。”
白喜疼得扭曲了脸,微不可察地轻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祥云也是一惊,自知闯了祸,垂着小脑袋飘到了宿星渊身边。
麒麟天生地养。在还是颗蛋的时候,就万兽朝拜,性子自然娇纵。宿星渊脾气好,自师尊给他之后,也是宠着纵着。
今天竟无缘无故伤人,还把人伤的这样重。
宿星渊严肃的看着小麒麟:“为何无故伤人?”
祥云哼唧了一声,小脑袋伸到宿星渊的手掌下。
宿星渊不去摸他。
祥云委屈,谁知道这个人这么不经撞,明明早上还好好的,
白喜拉住宿星渊的袖子。
“师兄?”
现在也不是教训祥云的时候,宿星渊扶着白喜进了屋。
关切道:“伤到哪了,师兄。”
白喜缓过来已经不那么咳了,用袖子擦去血迹。
“师兄,你怎么不说话?”
白喜张开口,指了指里面的血洞给宿星渊看。
“师兄,是谁把你伤成这样!”宿星渊“我们去告诉师尊。”
白喜拉住他,拿来纸和毛笔,一字一句写上:“你的灵兽。”
“师兄,这怎么可能。”
白喜坚定的缓缓点头。
难不成,麒麟真有这么大威力,可是怎么仅仅只伤在口腔中。宿星渊保持怀疑的态度。
白喜看宿星渊将信将疑,又在纸上写上:“作为赔偿,明日我去要县城里的集市,你和我一起去。”
按道理说,祥云不可能把师兄伤成这样,但师兄早上还好好的,山外布着结界,外人也不能进来
师兄不愿意说就算了,宿星渊也不是强人所难的性格。
“可是师兄你真的不要紧吗?”
这个宿星渊,师尊到底觉得他哪里好,问东问西的。
白喜将这个烦人精推出门外,翻找自己的挖野菜工具出门。
宿星渊和祥云还站在门口满怀歉意。
白喜瞪了他们一眼,出院门去挖笋,找野菜。
两个傻子紧随其后,也学着白喜的样子祥云刨土,宿星渊挖笋。
白喜乐得见,指挥俩个傻子干活把挖来的笋扔进自己的篮子。
七杀仙尊飘然而至。
“星渊,如何不去练剑?干这些脏活。”
是师尊。
宿星渊行礼:“师尊。”
“他让你做的?”
听见谈话,白喜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向着七杀仙尊行礼,嗓子疼得厉害,说不得话,指指宿星渊,又指了指祥云,双手比划着急解释,又解释不清这俩傻子是自愿来的。
宿星渊帮着师兄解释:“不是的,师尊。是星渊主动的。”
“随本座去练剑。”
“是,师尊。”
白喜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他怕宿星渊挖笋这件事,又惹来师尊的惩罚。
见宿星渊要随师尊练剑,白喜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咽了咽口中血沫又开始挖笋。
他不知怎么了,有点怕师尊,白喜暗骂自己矫情。
明明是他自己做错了事,才被惩罚的,而且师尊还送给他剑了,真是不知好歹。
“白喜,你也随本座一起去。”
白喜惊讶的抬头,不知所措的用衣摆擦了擦脏污的手。
宿星渊还未拜师时,师尊亲自教过他,虽然边教边骂他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
但自宿星渊拜师,就再也没有教过了。
白喜难掩激动,终究是想和师尊在一起占了上风。
提着自己的篮子和宿星渊跟在师尊的后面。
到达院内,宿星渊唤出青渊随时等待吩咐。旁边的白喜左顾右盼,像是询问师尊怎么还不开始。
一记戒鞭打在提着篮子看热闹的白喜身上:“蠢材!去拿你的剑。”
白喜连连点头。
匣内放着几把木剑和师尊新送的那柄,白喜选了又选,还是没舍得用,依旧拿了那柄木剑。
白喜抱着木剑出门。
七杀冷冷地道:“怎么?不喜欢我给你的那把剑?”
喜欢的。白喜不能把内心所想表达出来,不想师尊误会,只得又回屋拿剑。
宿星渊惊讶道:“师兄你有配剑了。”
也不止是你一人有佩剑了。白喜得意地抿嘴。
两人执剑而立。
“清风剑法。”
随着七杀仙尊的吩咐,两人一齐挥剑。
清风剑法,飘逸似风,剑意藏于风中,出其不意取其性命。
宿星渊随风而动,一招似煦日微风,以柔克刚,一式又似狂风暴雨,排山倒海。
反观白喜,开头还跟得上,后面就渐渐吃力,乃至最后都忘了招式,只能跟着宿星渊勉强挥上几招。
“基本功不够扎实,招式无力。”七杀仙尊抽向白喜的手臂,让他把剑抬高。
“下盘不稳。”又抽向白喜的大腿。
就这样来来回回,白喜的身上又添了一道道不破皮的泛着血丝的红痕。
刚才的动作其实早就牵扯到了伤,白喜咬咬唇,继续挥剑受着戒鞭。
清风剑法挥完,宿星渊出了一身薄薄细汗,在树林练剑,可不计身旁有物,旁边有人。
在院子就得顾念这些,使不出自己的力气,会比平时更累。
“你们随本座去林间。”
七杀仙尊足尖一点,飞身一跃。
宿星渊刚刚站稳脚步,就不得不也追随其后。
七杀和宿星渊在林中相对而立,七杀唤出寒霜。
寒霜是洛思明的佩剑,由千年寒铁融万年寒冰所制,如用者有意,剑气所至之地,万年可寸草不生。
“与本座比试,生死不计。”
什么?生死不计,他怎么会是师尊的对手!